“幸好那晚裕樹冒出來那句話,你這幾天才沒有因為那天和哥哥吵架的事情耿耿於懷,你這個人就是太執著。”
“這也是我第一次和哥哥真正的吵架,那孩子老是那麼冷漠,心裡在想什麼從來也不告訴我們。”阿利嫂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倒進了喉嚨裡,甘醇的紅酒此刻從喉嚨滑入胃裡,卻是泛著難以下嚥的苦澀,她吐了一口氣,幽幽的嘆道:“其實,我也做得不好……也許我也該放棄了……”尾音未落,鼻頭一酸,聲音霎時就變得哽咽了起來。
“別這樣想,男孩子在這個年紀都是這樣的。”阿利伸手輕輕拍著妻子的後背,安慰道。“也許有一天,哥哥他想通了就會回來的。”
阿利嫂一杯接著一杯的猛灌,嚇得阿利搶過她的酒杯,直勸她不要這樣,會很傷身體的。看著哭倒在桌上的妻子,他自己的心裡又何嘗不是一樣的難受呢。勸慰著妻子說兒子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但是那究竟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這時,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屋裡的空氣霎時沉悶了下來,低低的壓在手握酒杯的兩人心上,誰都沒有注意在玄關處何時多了一個呆立的身影,也懷著同樣的心情跟著他們一起沉浸在這充滿哀傷的空氣裡。
……
第二天早晨,帶著宿醉後遺症的阿利嫂,撐著發沉的頭搖搖晃晃的下了樓。已經準備好早餐的湘琴看見伯母如此憔悴的模樣,關切的替她拉開了椅子,還倒上了一杯熱牛奶。
“伯母,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好吔。”
“有點宿醉,頭好痛。”阿利嫂坐下來,雙手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一會兒,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看著坐在對面的湘琴,問道:“湘琴,你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什麼準備的差不多了?”嘴裡含著還未嚥下的麵包,湘琴狐疑的抬起了頭。
“情人節啊,你怎麼忘了?”
“對吼,還有兩個禮拜就是情人節了。”湘琴一拍腦袋才恍然大悟,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又要來臨了。
“今年也要加油啊。”阿利嫂給了湘琴一個鼓勵的微笑。看來自己對於這件事情還是怎麼都放不下,既然放不下,那當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進攻啦。嘿嘿,哥哥,誰讓你的小秘密被裕樹發現了呢。
“說的也是,我去年根本沒有把東西給他。”透過牛奶杯子裡飄出的濛濛的熱氣,湘琴不僅想起了去年因為自己去給直樹送禮物而暈倒在DONNY’S被直樹帶回他租的房子共度一晚的事情,真是時光如梭啊,又一年了,自己和他的關係依然停滯不前,想想只有前年把巧克力送到了他手裡。算起來已經整整喜歡他五年了,但是至今也還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每次逢年過節的想要送他禮物,都要絞盡腦汁,最後他都還是很‘嫌棄’。不論如何,今年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厲,無論如何也要完成一件‘投其所好’的禮物送給直樹。
“五週年的紀念,該送他什麼才好呢?”湘琴摸著下巴開始思索起來。
“給他織件毛衣怎麼樣?”
“這個主意好。”阿利嫂一聽要準備禮物,宿醉帶來的頭痛好像也隨著這件重要的事情消失了,興致勃勃的在一旁準備當好湘琴的軍師,幫她出謀劃策。不過這件禮物好像對湘琴來說難度有些太大了,考慮到可行性,阿利嫂提醒道:“你會編織嗎?”
“完全不會。”湘琴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那我想想,還有兩個禮拜,做什麼好呢?”阿利嫂做了一個不要著急的手勢,開始凝神靜氣的思索了起來。如果湘琴現在現學編織的話,兩週要完成一件毛衣遂於她來說無疑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那麼……對了,把複雜的變簡單不就行了,阿利嫂兩手一拍,興奮的對湘琴說道,“對了,圍巾怎麼樣?兩週的時間應該可以完成的。我來教你。”
“好,我一定會努力的。”湘琴感激的握住了阿利嫂的手。“那我現在先去上學了,等我回來再麻煩你教我編織啦。”說著歡喜的跑去玄關處換鞋,準備出門的時候被阿才叫住了。
“湘琴。”
“爸爸?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晚上不是很晚才打烊嗎?”湘琴意外的看著往常應該還在睡夢中的父親。
“你到我房間來一下。”
湘琴看了一眼手錶,跟著阿才進了房間,催促著:“爸爸,沒有時間了,你要跟我說什麼?”
“告訴直樹說我要請他來幸福小館吃飯,你今天到學校去幫我問問他,看他什麼時間有空?”
“呃?”湘琴還沒來得及問爸爸為什麼要請直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