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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去呀?”

“我上院外留噠留噠。”

“你又去她那兒。”

“淨瞎說。”楊天福說這話口氣不硬了。

淑英哀怨地說:“不去不行嗎?”

楊天福涎著臉說:“爹要是讓抽,我早把煙盤端回來,守著你抽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淑英氣得轉過身,待她再回頭,丈夫已不見了,她追到外間門口,手扶著門框,眼淚撲簌撲簌掉下來。

楊天福說的“那兒”是胡月香家。

胡月香是楊天福的相好,住在屯東邊,籬笆院,三間草房只她一人,屋內還算潔淨,梳妝檯、炕櫃,牆上裱糊著兩幅美人畫,擺設不多,卻洋溢著女人特有的氣息。

“該死的,我出門望了幾次,你咋才來,讓誰絆住腳了。”胡月香見到楊天福就罵,她有二十四五歲,瓜子臉,月牙眉,小巧的嘴,上身是帶花的綢衣,鼓鼓的胸脯被繃得似乎隨時都能綻開,褲腿極短,露出好長一段白白的腳踝,走起路不知是故作姿態,還是真的腰軟如柳,反正是一步三搖,搖得挺浪。

“我這不是來了嗎?咋的,等不及了?”楊天福颳了下胡月香的鼻子,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火爆脾氣的楊天福在胡月香面前格外溫順。

“你嘴吐不出好嗑兒”胡月香笑了。

楊天福到了自己家似的,脫鞋上炕,枕著繡花枕頭,眼睛隨著胡月香而動,飢渴地等待著。

胡月香端來一個盤子,這是一套煙具,有兩把煙槍,一個煙燈,煙燈是景泰藍的,煙籤子金屬的,煙槍兩端鑲嵌著象牙和玉覃,另一頭圓口安菸斗,頂處有一個插泡泡的小孔,菸斗是銀製的。

楊仁德最反對抽大煙,他見過許多官家子弟都是一杆煙槍把家財抽盡,他不知大兒子沾上這個,在一個相好家抽,天順媽知道,不敢告訴丈夫,怕氣壞丈夫,更怕丈夫對兒子發怒,她也勸過楊天福,楊天福不聽,她就沒辦法了。

胡月香準備完畢,上了炕,與楊天福對躺著,點燃煙燈,拿過兩個大煙份兒,往上面吐了點唾液,把包煙紙浸溼剝掉,然後用燒熱的煙籤子將大煙挑起來,放在燈火上,燎成膠糖狀,掐成六段,把其中一段放在手指上滾成棗核形狀,貼插在菸斗的小孔上,待煙泡乾涼後,將煙籤抽出,把煙咀推給楊天福。

楊天福一手持煙槍的佛手把煙泡對燈火烤著,另隻手接過胡月香的煙籤往菸斗眼兒處撥弄,嘴貪婪地猛吸,一口一口往肚裡吞。他一連抽了三個煙份兒,才放下煙槍,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臉也放出光彩。

胡月香抽過兩份,把煙具收拾好,端下去,到外間擰來手巾,遞給楊天福,細心體貼得儼然是楊天福的老婆。

楊天福伸個賴腰,吐口痰,看著胡月香顫動的乳峰,心頭燃起一種慾望,身上湧上熱感,他衝胡月香張開雙臂,笑說:

“你還忙乎啥兒呀,快上來讓我親親。”

胡月香嘻嘻笑說:“瞧你的饞相,憋不住了回去找你老婆。”

“非讓我下地拽你?”

“你別想……”

楊天福光腳跳下炕,撲向胡月香,胡月香靈活地躲開,兩人貓捉耗子轉了兩圈,楊天福抓住胡月香,攬在懷裡,照胡月香紅撲撲的臉蛋叭地親了一口,胡月香不躲避了,依著楊天福的胸笑個不停。楊天福把胡月香抱放在炕上,解開她的衣釦,胡月香嬌嗔地說:

“大白天的,讓人看見成啥事兒了。”

楊天福摘下匣槍,掛在牆上說:“我在這兒,誰敢進來,我打斷他的腿。”

胡月香按說是姑娘,兩年前從外屯搬來,有知道她底細的人說,她自小隨她媽跳大神,走屯串村,她媽不正經交相好的氣死她爹,她無師自通,十幾歲也學會了哄弄男人的本領,她媽與男人在東屋睡覺,她偷著開啟後窗把自己交的男人放進西屋,她媽知道了也裝著沒看見,隨著年令和相貌的變化,她的名聲比她媽叫得響傳得遠了。很多男人來胡家都圍著胡月香,她媽才明白,女兒這樣下去,終有一天人老珠黃,到那時下場恐怕比她還慘,她老了有女兒養活,女兒老了呢?她想給女兒尋個婆家,可是家中富有的,誰願娶她女兒,窮人家,她又不甘心把女兒嫁過去。一來二去,把女兒從大姑娘拖到老姑娘;直到她死,女兒還是孤身一人。

胡月香為什麼搬到寶和屯,有人說,她原住的屯子,幾個相好的為她爭打,險些出了人命,她為躲避這些相好,才挪的窩。蒼蠅找腥,狗改不了吃屎,自胡月香搬來,寶和屯熱鬧了,不少男人爭著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