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3部分

眼笑,響亮道:“得咧!燕兒姑娘這就到!”

說著把那人引到二樓,不多時,春燕果然來了,見那人生得風流又有氣派,不由中意了兩分,使出全身手段小意殷勤的陪著吃茶聊天,當晚便讓那人留宿下來。

那人不是旁人。正正是杜賓!原來當日杜賓自知事情敗露,且不說林錦樓要殺了他,盧韶堂也要將他滅口。他為人狡猾奸詐,早已留好後路,他有一叔伯堂兄,身量相貌與他酷似,這些日子他一直將堂兄留在府上。他一會去便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裳贈給他堂兄,讓其換上出門,自己則喬裝打扮,裝成個駝背老翁悄悄溜了。他堂兄便稀裡糊塗的送了死,讓人一刀捅上心窩斃命,屍首扔在河裡,因泡得時間尚短,臉有些變形,卻勉強可認出些面目,便暫且糊弄了過去。事後林錦樓自然發覺,不由大怒,派人四處追緝杜賓,暫且不提。

這些日子杜賓東躲西藏,先在杭州投奔相熟的朋友住了些時日,因那裡仍是林錦樓地盤,他心裡不踏實,便打算一路南下到福州,這一日正到揚州地界,行在路上正瞧見春燕,杜賓已曠了許久,見了這一遭,自然進來受用。

一時屋中香銷瑞腦,被翻紅浪,春意濃濃,待事畢,春燕早已睡過去,杜賓似醒非醒,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不由一個激靈,立時坐起來,伸手便去摸放在床頭的劍。

卻聽門口龜奴低聲道:“錢大爺,今兒個燕兒姑娘不能伺候您了,屋裡留了客了。”

錢文澤聽了不由一陣惱,指著龜奴鼻子罵道:“放你孃的屁!爺不是說今兒晚上把她單留下來伺候我?怎就包宿出去了?”

龜奴賠笑著打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眼瞧著都宵禁了您還沒來,這不是……這不是以為您不來了麼……”

錢文澤勃然大怒,踹了龜奴個窩心腳,罵道:“龜孫子!平日裡花言巧語的,原來全是跟我抖機靈呢!”說著便叫罵起來,又咚咚拍門。

杜賓弄得心煩意亂,林錦樓積威甚重,勢力極大,雖說他如今已逃出金陵,可到底如驚弓之鳥,林錦樓已讓黑白兩道的人都緝拿他,好幾遭他都險些被抓到,便愈發小心翼翼,一點事都不願惹,如今聽錢文澤叫罵,便起身穿衣裳打算離去,可一想到外頭已經宵禁,似乎也無處可去,若碰上官兵便愈發麻煩了,不由又是一陣煩惱,暗悔自個兒來到此處。

此時鴇母到了,對錢文澤道:“錢大爺今兒晚上是吃多了酒,到這兒出酒瘋了。燕兒是我閨女,一天到晚頭油脂粉錢,首飾衣裳錢,這白花花的銀子都從哪兒來?何況這就是賣俏做的營生,燕兒能唱會畫,原也是大家出身,整個倚翠閣的門庭還指望她支撐呢!錢大爺要中意她,使銀子贖了去,保管天天晚上你摟著睡,也沒半個人敢管。”

這話說得錢文澤又臊又惱,酒也醒了三分,冷笑道:“好,好,好,禿嘴的囚囊,過河拆橋的貨色,不是用著我,哄我掏銀子的時候了?你錢大爺什麼天姿國色沒見過?”他想說趙月嬋顯弄自己,可他到底是聰明人,生生忍住了,只撇嘴道:“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你這裡的姑娘捆一塊兒都不如顯勝庵帶髮修行的小姑子,生得天仙一般人物兒,還會畫一手好畫兒,燕兒房裡掛著的那幅畫兒便是她描的,甭說你吹噓燕兒能歌會畫,就算揚州八豔裡最擅畫的梅君,在她跟前兒也就算個屁。等過些時日。我將她弄到手,你才知道我的手段。”

龜奴在一旁打圓場道:“小的們自然不如您見多識廣了,今兒小的處理不周慢待了爺,不如讓麗姐兒來伺候您?麗姐兒前些天還唸叨您來著。回頭送您一罈子上好的佳釀,保管您舒舒服服的……”聲音漸悄,漸漸不可聞。想來是將錢文澤哄走了。

錢文澤心裡憋一口氣,可麗姐兒縱比不上春燕,卻也有些風情,又聽龜奴要送酒,方才罵罵咧咧跟著去了。

方才那番話卻讓杜賓聽入了耳。他自見過香蘭便好似中了邪似的,心裡頭久久不能忘,彷彿揣了一團火,方才他跟那妓女在一處廝混。滿腦子全是香蘭的臉兒。他知道香蘭曾在寺廟做過寄名弟子。又擅畫。鬼使神差般的下了床,點亮床邊的蠟燭,擎著站在牆邊一看。見上面果然掛著一幅畫,畫得正是楊貴妃,香肩半露,倒在榻上酣夢正甜,與這妓院的靡靡之音甚是相合,卻瞧不出低俗來。再一瞧落款,只是一方篆體“蘭”字的印章,杜賓的心瞬間大動。

第二天一早,杜賓便到顯勝庵去,卻不曾見到香蘭。耐著性子又守了一日,終於見到一個戴著兜帽兒的女孩兒從後門出來,手中提了一捆柴,那身段形容和帽兒下露出的下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