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走過來叫他去辦手續,等他再回來看時,展辰已被送至病房。
雪白的房間裡,展辰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口鼻罩著氧氣罩,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沒有血色憔悴的臉,靳浩輝隱隱覺得,展辰的病情很嚴重。
他去找醫生詢問,醫生說病人體弱發燒,淋了大雨又遭受刺激,一時沒有緩過來,沒什麼大病。靳浩輝還是擔心,多次追問,醫生都是同樣的答覆,最後纏得他氣急,才相信展辰是真的沒事,日夜守在他身邊。
靳浩輝去看過蕭鬱,蕭鬱身體素質好,失了那麼多血,昏迷兩天後也醒了過來,身體已經在大致恢復,只是身上的傷口太多,幸好不深,需要些時間便能平復。
蕭鬱也經常過來看展辰,一來就是幾個小時,每次都是護士微怒著強硬的把他帶回去養傷。
殺人案接近尾聲,卲狄待在醫院的時間更多了,幾乎是每天一下班就過來,熬些雞湯補藥一起帶來。
“案子結了嗎?”
蕭鬱坐在花園的長椅上,卲狄陪著他。
“快了,兇手是名整容醫生,名叫郝大順,和展辰推測的不錯,兩位死者一年前分別在他那裡做過微整,後來經營不順,醫院倒閉後,半年前加入邪教,開始虐待妻子,後來她跟著一個男人跑了,才漸漸精神上出現問題,開始報復自己的診治過的病人。”
蕭鬱沒有回答,似乎這個問題只是為了讓氣氛不至於尷尬才問出來,卲狄看出他有心事,也不便多問,輕輕喟嘆。
“至於他為什麼會找上你……”
卲狄頓了一頓,看蕭鬱臉色,接著說道:
“他曾到你醫院來做過身體檢查,看到…。看到你們醫院的護士都對你有意思,想起自己老婆也是跟著一個漂亮男人走了,心生恨意,所以……”
後面的話不說也心知肚明,這個世界不可理喻,這樣毫無關係的兩個人,竟然因為一次見面就招來災禍,牽扯出這單子事情,真是世事無常,焉知非福。
蕭鬱回到病房,桌上堆滿了探視送來的鮮花水果,這幾天這些東西紛至沓來,雖然沒見到送的人,也能猜到多數是那些芳心暗許的女孩子。他情緒低落,也不怎麼說話,有時間就過去看展辰,坐在他床邊出神。
他私下裡去找過醫生,剛開始也得到同樣的回覆,蕭鬱說:
“把他轉到我所在的醫院,同樣能夠查出來。”
才得知,有人要求將展辰的情況隱瞞。
腦損傷引起視神經輕微損傷。
蕭鬱吃驚,這次展辰並沒有腦部受傷。
“他之前受過重創。”
心裡彷彿硌著千沙細石,蕭鬱細細摩挲著展辰烏黑的頭髮,一道疤痕兀地出現在指腹下。
忽然出差,一個多星期沒有回來,回來後如重病初愈,難道是那個時候。
展辰緩緩睜開眼,卻是不見任何光線的黑暗,感覺有隻溫柔的手從他臉上倉促抽回,又再次闔上。
“展辰。”
蕭鬱在旁溫聲輕喊,看著他短暫失去神采的瞳仁,心裡彷彿在滴血。
展辰尋著聲音看過去,一個模糊的黑影坐在床旁,忽明忽暗的背景漸漸清晰,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容。
“鬱少,我。”
“你睡得太久,一時眼睛不太習慣。”
展辰點點頭,看他露在病服外的白色繃帶。
“你的傷好些了嗎?”
“過段時間就能痊癒。”
展辰放下心,隔了一會兒他才問:
“浩輝走了?”
“他連著幾天都沒睡覺,我讓他去休息了。”
沉默片刻,氣氛有些沉重,竟再無話。
有人推門進來,空氣越發凜冽,封凡走到病床前,展辰感覺周圍的溫度遽然變冷。
他凝視展辰憔悴的臉,隱忍未發,有力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不理會蕭鬱還在旁邊,吻住他的雙唇,展辰還在驚愕中,滑膩軟綿的舌頭已經闖了進去,吸噬一遍,直到展辰反應過來推開他。
“你放開我。”
展辰怒道,他心慌的看向蕭鬱,蕭鬱神色黯然,不再有何情緒,鬱少真正的感情總是藏在心裡,外面越冷靜,心裡越是痛苦,看到他眼裡的淡淡哀傷,唇角緊抿,展辰心痛不忍。
可是……
忽然,他拉過封凡,主動吻上去。
“鬱少,我喜歡他。”
轉過身來對著蕭鬱,展辰聲音哽咽,眼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