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面; 若是周承宇一個縣令來說了幾句話; 他就嚇得把薛士文交出去了,那他的臉面往哪裡放?日後,還有誰會跟著他; 幫他做事?
所以此事必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至於薛士文居然敢揹著他亂來,他自然是要收拾。
可卻不是這個時候,被人找上門就嚇得立刻收拾了。
薛士文卻沒有覺察到董知府對他已經很不滿了,他只以為董知府和他一樣,也是看不上眼周承宇的。那麼此番就是給他機會,讓他好好解釋了這件事,之後也好揭過去。
他輕蔑的掃了眼周承宇,上前一步,對董知府恭敬行禮道:“大人,說到此事,下官真是深感無顏見您吶。下官本是長洲縣人,可卻沒想到長洲縣的捕快來了府城,卻一個個直如流氓土匪。抓人沒出多少力,可卻連番砸壞了數十家商鋪,造成的損失一時難以估量!前幾日還是下官出門,才暫且安撫住那些商鋪,只沒料到下官好心匆匆忙忙趕去長洲縣見周知縣,周知縣卻……”
一句話故意沒說完,但其中意思卻不言而喻。
董知府一臉吃驚的道:“居然還有這事?”
薛士文嘆道:“哎,身為長洲縣人,下官真是不想說有啊!”
董知府卻心裡暗暗滿意,薛士文不愧是跟了他多年的人,這番話一說,情也有了理也佔了,就是周承宇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他沉吟著,就聽薛士文繼續道:“下官身為長洲縣人,長洲縣的捕快鬧出了這事兒,下官也有責任。大人,下官願意出一半銀子以彌補那些商鋪的損失,還請大人能對長洲縣的捕快網開一面,放他們一馬。”
董知府眼睛一亮,面上頓時閃過喜色。勉強壓制住,他轉頭看向周承宇,“承宇啊,你看這……”在看到周承宇冷著的臉時,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可隨即心裡也有了幾分不快,聲音一沉道:“承宇,你怎麼看?”
周承宇終於淡淡瞥了薛士文一眼,隨即道:“原來薛大人還是長洲縣人,下官在長洲縣為官九年,如今倒是第一回聽說。只知人人都盼著家鄉好,卻不知竟有人口口聲聲家鄉不好,最後反倒是要藉著家鄉,來顯擺自己。”薛士文句句場面話,說的要多漂亮就多漂亮,周承宇卻句句直指要害,可謂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了,“別的話不敢說,但下官留任九年,倒還算是對長洲縣的人有所瞭解。不提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只提長洲縣這一幫捕快,便個個是心繫百姓,一心為民,決不會故意傷民一分一毫!”
薛士文眼睛一瞪,怒道:“怎麼,周大人這是質疑本官在說謊?”
“下官不敢。”周承宇道,“只到底有沒有說謊,薛大人心裡清楚,長洲縣的捕快和府城商鋪人家,也一樣心裡清楚!若是薛大人問心無愧,那不妨將人都叫來這裡對質,孰是孰非,一問便知。”
“周承宇!”薛士文大怒,猛地一跺腳。
周承宇卻不再看他,而是看著董知府道:“薛大人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害怕真相暴露,竟是不想叫人過來對質一般。董大人,您是要一查到底,還是要聽了薛大人一面之詞,而將這罪名隨意就給我長洲縣捕快定上呢?”
董知府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一時竟是說不出話。
這個周承宇,這般逼迫,那樣子好似他這邊敢點頭,他那邊就敢把這事往更高處捅似得。可偏偏,他身為京城威遠侯府三房的人,不是沒門沒路的小縣令,他還真有門道往上遞訊息。
真要到那時候,就不是臉面的問題了,怕是連他也會被拖累的。
“自然是一查到底!”董知府氣得一下子站起來,“查!來人,去查商鋪,再把各商鋪的負責人全都帶過來,當面對質!”
薛士文臉色徹底白了。
“大人……”他忙忙叫了一聲,可迎上董知府的怒容,卻又偃旗息鼓了。
董知府不管兩人,怒氣衝衝就要走。
薛士文心裡發慌,各商鋪的確有被砸,可卻是他叫人去砸的,那幫人屈於他的威懾不敢不聽話,但若是真的對簿公堂,看著有人能給他們撐腰了,他們就未必那麼聽話了。
可董知府卻似乎不想幫他了。
他真是想不明白,小小一個周承宇,幾句話而已,董知府怎麼會嚇得立刻妥協了?他是知府,不知壓了周承宇多少級,他一句話下去就可以要了周承宇頭頂的烏紗帽,他到底是怕個什麼?
薛士文想不明白,但看向一側似乎氣定神閒的周承宇,心裡慢慢湧上了一股殺意。
實在不行,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