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於胡玉仙的,便全部交給她自己了。
這回她若是想回去給文姨娘一些,胡玉柔也不好多嘴。
胡玉仙面上有些訕訕然,快步走了出去。
她其實也覺得自己這番舉動有些討厭,爹和姨娘待她如何她心知肚明,她甚至早就決定要和他們斷了來往的。可是真到了要離開的日子,她還是有些不捨,算了,只當回去看一眼。這布包袱裡有她一半的嫁妝銀子,她也是要考慮以後的,總不能大姐收留了她最後出嫁還要大姐貼錢,所以這是她能給文姨娘的全部了。
卻不想她根本就不需要去胡家,才剛出了周家大門就瞧見了一側門口躲著的文姨娘和胡楠了,胡玉仙大吃一驚,不好帶他們進周家,忙上前帶著他們去了一側的小巷裡。
留了阿金在巷子口守著,她拉了文姨娘和胡楠進了深處,才一站穩腳就急急問道:“姨娘,你們怎麼這樣了?”
文姨娘跟前有兩個二等丫頭二個三等丫頭,胡楠跟前更是一共有兩個嬤嬤四個二等丫頭,這麼多人貼身伺候著,怎麼會弄成這般狼狽憔悴的模樣?
看著胡玉仙面上的著急擔心,文姨娘心裡鬆了口氣,不枉她故意把自己和阿楠弄成這副模樣,玉仙果然還是在意他們的。
這得意只在眼底一閃而過,很快她就撲簌簌掉了眼淚,“玉仙,聽說你大姐夫一家要去京城了?”
這幾日周承宇早出晚歸,訊息早就放出去了。
胡玉仙便沒有否認,直接點了頭。
文姨娘一下抓了胡玉仙,哭著就把如今胡家的事兒說了。
原來周承宇之前雖然去了府城,但他留下的武縣丞卻盡職的很,一直在整治著胡家,這段時間以來,胡家偌大的家業居然被逼得連連關了數十個鋪子不說,更是每個鋪子都有欠款。經營了十多年的家業,起來困難敗的卻快,如今胡家手中竟然僅僅還剩一家糧米鋪子了,而家中下人也是一少再少,很顯然已經供養不起那麼大的一個府邸了。
於是薛氏就做主買了個一進的小宅子,她和兒子胡斐住上房,上房隔間給胡領住。至於文姨娘和胡楠就住在了一側的廂房,另一側的廂房住了薛氏跟前的李媽媽並兩個大丫頭,其他伺候的人全都被趕走了,陶姨娘則被薛氏送去了胡二小姐胡玉巧那裡。
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這日子文姨娘也是過不下去了的,正好這種時候又聽說周家要走了。想著胡玉仙怕是也要跟著走,文姨娘實在沒辦法,只能過來求救了。
她說的眼淚嘩嘩的,胡玉仙也聽得心裡發堵的厲害,可抹了兩下眼淚,她卻忽然疑惑起來,“爹呢?爹在家,怎麼會是薛氏做主?”
提起這個,文姨娘立刻就狠狠咬了牙。
“別提那賤人了,那賤人真是……!”她也不大是個會罵人的,只滿眼怨毒的道,“她悄悄把你爹的腿給敲斷了,後來又餓了他幾頓,如今就把人關在上房隔間,我們想見一面都見不到。她就趁著這樣的機會變賣了家裡的宅子以及許多值錢的東西,更是趁你爹如今拿她沒法子送走了陶姨娘,對我和阿楠也是各種的不好。”
胡玉仙仔細看了看文姨娘和胡楠,眼見為實,她只瞧著他們確實狼狽了些,可身上不像是被打的模樣,人也沒有明顯變瘦,很顯然薛氏沒怎麼折磨他們。
其實細想一想也就知道,薛氏膽大包天的敲斷了胡領的腿已經是驚世駭俗了,如今她又哪裡有心思去管別的,大弟弟胡斐已經什麼都懂了,怕是薛氏自個兒日子也難過著呢。
雖然明知不該,可看著文姨娘咬牙切齒的模樣,胡玉仙忽然心中有幾分快意。當初文姨娘可是為了爭寵,爭管家權,而不管她這親生女兒,直接就推出去讓薛氏打的。
爭來爭去,還不是爭了一場空。
不得不說,胡玉仙此時甚至對薛氏還有了幾分佩服。
她說道:“既然陶姨娘都被送走了,那你和阿楠若是要離開,她應該也不會攔著吧?”
文姨娘立刻道:“當然,她巴不得我們走呢!少了兩張嘴吃飯兩個人穿衣,她可是省錢了!”
“那既然如此,要不你們就離開。”胡玉仙想了想,出主意道,“離開前問她要一些錢,另外我這邊再給你一些,回頭我去和大姐說一聲,叫她跟大姐夫說一下,叫人盯著你們些。你帶著阿楠出來單過,不會有人敢欺負你們的。”
而等到胡楠長大,文姨娘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文姨娘驚住,一時忘了說話。
胡楠卻是叫道:“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