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兒媳,我沒有護住她讓她嫁去了周家,我應該愧對趙家列祖列宗,應該以死謝罪!”她搖著胡領的衣袖,不依不撓的道:“大哥你聽聽,你聽聽她說的這叫什麼話!若是我都該死,那大哥你這做親爹的沒護住她,豈不是更該……”
最後一個‘死’字到底沒說出口。
可胡領還是被氣得面色鐵青了,“這丫頭,她真這麼說?”
胡氏垂著頭,道:“不信你問玉仙。”
胡玉仙大大方方點了頭,就是這麼說了又如何,反正現在長洲縣還有誰能奈何大姐的?她心裡自是得意的,可是接下來胡領的話,卻讓她心裡的那點兒得意早沒了,空餘滿滿寒心。
“這死丫頭,真是沒心肝的東西!”胡領道,“都是因著她才鬧出了這許多事兒,阿婉名聲徹底毀了,家裡也連著關了兩個鋪子,現在更是連累到了寂言!這丫頭,當初她嫁去周家就該一頭撞死才好,正如她說的,她從小就訂了親,不能嫁給寂言本就已經失了貞潔,居然還有臉活著,有臉說這樣的話!”
胡氏哭著點頭,“可不就是這麼說麼。”
胡領雖然不是很疼長女,但此番也不過是氣極了一番胡話,可叫胡玉仙聽了,卻覺得這就是胡領的心裡話了。這可是去世的嫡母留下的嫡出大姐,爹往日待大姐可比待她這庶出的好,如今對大姐都這般,那往後對她又能如何?
她沒吭聲,悄悄握著拳頭走了。
胡氏這邊哭了一場,就想到了薛氏,“大哥,眼下阿柔不聽勸,我看還是去求求大嫂吧。大嫂的弟弟在府城知府老爺跟前都是能說得上話的,反正關了大嫂周大人那邊也沒解氣,不如索性放大嫂出來,去找舅老爺求救。”
胡領仔細想了番,點了頭。
舅老爺就算是不管他,可卻是要管薛氏的。再說,當初舅老爺能一步一步爬上去坐到如今的位置,他也給了不少的錢。如今他有麻煩,舅老爺合該回報一二才是。
胡氏主動請纓去見薛氏。
胡領想到才將薛氏打了一回,此番也是沒臉,便允了。
趙寂言和爹爹去府城同時參加鄉試,不管是路費住宿費還是文房四寶需要的消耗都不小,趙家窮,又一次要供兩個人,胡氏再是清高,到了這時候也是要回孃家借銀子的。
只不過薛氏沒叫她來借,而是早早就吩咐了李媽媽送了整一百兩的銀票過去。此番胡氏過來,薛氏便面露笑意的道:“寂言和妹夫都去府城了吧?”
胡氏也正是因為薛氏送銀子的舉措才幫著去周家勸人的,一來算是回了薛氏的人情,二來也是想拿著信去羞辱一下胡玉柔,可卻沒想到如今卻惹了麻煩。
她冷冷看了薛氏一會,才慢慢點了頭。
見她如此,薛氏面上的笑便也淡了些,“小姑這會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胡氏乾巴巴將去周家的事兒,以及來這兒的原因說了。
薛氏登時就氣白了臉,她真是沒想到,生出趙寂言那般優秀兒子的胡氏,怎生這般的蠢。蠢也就算了,現在在她面前這是擺什麼高姿態呢,她有這個資格嗎?
還有那個周承宇!
他到底為什麼會看上胡玉柔呢?他明明一直不近女色,就是當初同意娶阿婉也是因為周老夫人同意的。按著她的打算,周承宇應該會氣不過,知道真相後就會把已經失了清白身子的胡玉柔送回來才是。到那時候胡玉柔既然不乾淨了,自然不能嫁給趙寂言,隨隨便便嫁出去就好。
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就算周承宇生氣想要對付胡家,他們可以一面拿錢,一面請求弟弟幫忙,事兒肯定是鬧不大的。
可是現在呢,現在卻反倒是幫了胡玉柔的忙,她得到了周承宇的寵愛,成了尊貴的縣令夫人。而她和女兒,卻一個被關禁閉一個被關家庵,還要受胡氏的氣!
胡氏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語氣,“大嫂,我已經跟大哥求了情了,你不用再待在這屋裡不能出門,你還是儘快想想法子,早點跟舅老爺通了信,把事兒解決吧。”
其實薛氏早就送出信去了,而弟弟也已經回了信,說是一定會幫她的。只是現在胡氏莫名其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薛氏心裡不得勁,就只沉著臉並不答話。
胡氏只當她是為難,話說完,便在心裡默默對兒子說了聲對不起。再開口,便是道:“我去看看阿婉,聽說她如今每日都被罰跪,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身體有影響。”
薛氏到這會兒終於明白了,胡氏這是鬆口了,她這是想促成阿婉和寂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