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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以後,搖歡就再沒得手過。

到現在……多久了?

搖歡皺起眉頭,掰著手指數了數,數完之後一頭霧水……難道只過了十年?

尋川轉頭見她苦皺著眉頭,把酒杯推到她手心:“在做什麼?”

酒香溢入鼻尖,搖歡皺著鼻子聞了聞,眼裡只看得見手心裡那杯酒,哪管帝君問了什麼。她端起杯子,跟倒豆子一樣豪邁地一口倒進了嘴裡。

那酒埋在酒窖沒有千年也有百年,是極佳的烈酒,酒香濃烈,入口便格外辣嗆。

搖歡的舌頭就跟被火舔了一般,火辣辣地痛。她忙不迭吐出舌頭“嘶”了聲,感覺舌頭整截都要斷了一般難受。

沒等她緩過來,那酒入喉,濃香的酒味躥入鼻尖,搖歡猝不及防被這烈酒嗆著,咳得死去活來。

尋川一聲輕笑,抽走她握在手心裡的酒杯,這次不敢給她倒滿,只斟了一淺杯。

搖歡吐著舌頭還在哈氣,連埋怨土地公釀這種烈酒的空閒也沒有,見帝君又遞來酒杯,接過剛要往嘴裡倒時,手腕被他輕輕釦住。

搖歡扭頭看去。

尋川晃了晃他手裡的那樽酒杯,低聲道:“酒不是這麼喝的。”

搖歡虛心好學:“那要怎麼喝?”

尋川瞥她一眼“這種烈酒入喉辛辣,要小口輕酌。你這麼蠻橫地往嘴裡倒,能喝出什麼味?”

話落,他低眸,端起酒杯在鼻尖輕晃了晃,酒香隨之撲鼻而來,深埋在酒窖裡的烈酒光是酒香便已能醉人。

他輕蹙的眉宇舒展,杯口湊到唇邊,修長的手指被月色暈染得格外白皙,就這麼端起杯座往嘴裡餵了一口。

搖歡看呆了……

帝君線條柔和的側臉,輕抿住杯口的唇角,握住酒杯的修長手指每一處都精緻得像是一副山水墨畫。

她回神,學著他那樣在鼻尖輕晃了晃酒杯,嗅到那濃郁的酒香後,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往嘴裡餵了一口……

然後她皺眉,仰起頭,不信邪地握著酒杯往嘴裡倒了倒,只勉強倒出一滴酒來,還不偏不倚地滴落在了她的下巴上。

搖歡有些不高興,她哀怨地轉頭看向帝君,眼神裡明明白白地寫著三個字:“不夠喝!”

帝君失笑。

他的笑聲低低沉沉,就像是山林間悠閒過隙的清風,潤物細無聲。

搖歡腳邊幾株從石頭縫裡長出來的花草妖精被帝君好聽的笑聲羞得紅了臉,紛紛捂住臉搖晃著身體隨風擺動著。

搖歡舔了舔嘴唇,把酒杯遞過去:“還要。”

說話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帝君尤其好看的側臉。

土地公在一旁看得發笑,提聲道:“看著搖姑娘一日日長大,老夫深懷欣慰啊。”

搖歡眼巴巴地看著帝君給她斟酒,看他只倒了一淺杯,就拽了拽他的袖子,見他側目看來,立刻討好地彎起眼睛,比劃著:“再多一點,就一點……”

然後心滿意足地接過來,一口倒進了嘴裡。

尋川輕嘆,教不好了。

土地公笑得眯起眼來,似是想起什麼,道:“這凡間啊,有這麼一個習俗。女兒家出生那日,由家中老父釀下一罈酒,等女孩長大嫁人時再挖出來當成隨嫁的婚酒,招待親朋賓友。搖姑娘出生那日,老夫在後院酒窖釀了一罈,若搖姑娘不嫌棄,等哪日搖姑娘出嫁了便把這壇酒當做婚酒與夫君共飲吧。”

搖歡的耳朵悄悄豎起來,一張臉因醇厚的酒香微微泛紅,就像是五月含苞待放的花蕾,從內至外透著層粉。

她聽得一知半解,疑惑地問帝君:“我也要出嫁嗎?”

搖歡只知道在凡間,少女二八芳華時便會許配人家,要伺候夫君,侍奉公婆,還得鬥得了入門的小妾。

而妖精之間,只有□□和雙修,從未聽過有這些。

“遇到喜歡的人便會想嫁給他。”土地公高深莫測地瞄了眼帝君,見後者巍峨不動面無表情顯然不操心的模樣也沒了打趣的心思:“無名山上的妖精心思大多單純,外面的妖精還有嫁給凡人當妻子的,等搖姑娘出山後便能看見很多尋常看不見的。”

搖歡剛抱住一個大酒罈子,埋首牛飲,聞言從酒罈子裡露出腦袋來,好奇地問:“尋常看不見的?”

尋川皺著眉頭把她拎遠了些:“仙界有百花宴,蟠桃會,妖界百年便要選一次美,入了凡間能看到子時冥界大門開啟百鬼遊蕩……”

見她入迷一般聽著,尋川的聲線微緩,柔了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