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雙手捧著托盤,朝面滿面笑容的全項禹走去。
秦天正走著,突然看見景煥,心裡一緊,眼睛跟著景煥一同進了一間貴賓房。他的身體卻與什麼人撞了一下,杯子裡面的飲料灑了出來,濺了那人一身。
秦天誠惶誠恐的看著那人,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一張臉長得很清秀,薄而紅潤的嘴唇,輕輕半張著,好似要發怒。長長的睫毛抖動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流露出鄙夷。宛如羊脂白玉的臉頓時煞白,沒有半點血色。
“oh;**!我的阿瑪尼。”諸葛明遠修長的眉毛直豎起來,對秦天罵道。
秦天也很悔恨,自己不應該心不在焉,低著頭一副謙恭的模樣連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你以為對不起,就完了。知不知道,我這件衣服買了多少錢。”諸葛明遠的語氣裡帶著公子哥的傲氣。
秦天抬眼認真的看著諸葛明遠的打扮。只見他腳上穿的是褐色小牛皮鞋,一條淺黑色牛仔褲,上身是一件湖藍色的針織毛衣。很簡單很大氣。最後秦天的眼睛落在諸葛明遠的耳朵上,一顆黑色鑽石的耳釘隱隱發出寒光。
秦天吞了一口唾沫,隨即揚了揚頭試探性的問道:“多少?”
“十萬,你賠得起嗎!”諸葛明遠看著秦天,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眼裡的輕蔑就更重了些。
沒錯,十萬秦天得不吃不喝打幾年工呢!他當然賠不起,就算老闆要開除他,他也無話可說了。
原本想上前幫秦天解圍的全項禹,此刻卻站在人群中一動不動的看著秦天。他心裡在暗自高興呢!他要等秦天來找他幫忙,或者說時候到了,他再伸手去幫秦天,那時效果一定比現在好得多。
秦天一張扭曲的臉,比哈哈鏡還要古怪百倍,他又咽了一口唾沫,半天才開口:“那你脫下來,我洗好,在還你。我沒有那麼多錢。”
做工用料都十分考究的名牌,此時就像秦天的催命符。那衣服上的水漬就像秦天流的血一樣,看著鑽心的疼。
“我怎麼遇到你這個倒黴催的,你們管理呢?讓他出來。”諸葛明遠心疼自己的新衣服,打算狠狠的教訓秦天一頓。
秦天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心想要開除便開除,可別讓自己背上債啊。
這個時候只見一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褲,長髮披散在雙肩。彎彎的柳葉眉下,是一雙黑如紫夜的眼眸,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透著深深的寒意。
秦天看見她,輕輕的喊:“羅剎。”剛才只看見景煥,並沒有看見她,也不知她什麼時候來的。
羅剎瞟了秦天一眼,淡粉色的櫻唇輕啟:“怎麼了?”她的話卻是對諸葛明遠說的。
諸葛明遠指著秦天大聲說:“這個白痴,把我剛買了阿瑪尼弄髒了!”說完惡狠狠的看著秦天,像要把他撕了一般。
秦天聽他們兩對話的語氣,覺得奇怪,感覺他們兩人像認識一樣。
羅剎‘哦’了一聲,猝不及防的給站在一邊的秦天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在看的旁人都唏噓不已。
秦天臉頰火辣辣的生疼,他恍然的看著羅剎打算問為什麼?
羅剎沒等他開口,臉便朝諸葛明遠看去,冷冷的說:〃滿意的話,就走吧!”
諸葛明遠拍拍手說:“真是響亮,下次注意點。”前一句話是對羅剎說的,而後面一句卻是對秦天說的。
羅剎跟在諸葛明遠的後面,一前一後的進了景煥所在的貴賓室。
秦天摸著臉,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高興是不用賠錢,難過是羅剎居然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正在這時站在一邊的管理氣鼓鼓的走了過來。同時秦天也看見了人群裡一直面帶微笑的全項禹。
秦天在心裡罵道:“倒黴男,怎麼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發生。”他居然把這件事算在了全項禹頭上。
全項禹看見秦天的眼神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
進了屋的諸葛明遠還在罵:“蠢貨,連走路都不看的。我的阿瑪尼啊!”
屋子裡的另外兩個人卻很平靜,根本沒有聽諸葛明遠說話。
景煥點起一根菸,吸了兩口,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表情悠閒的看著羅剎問:“你怎麼幫那個小子?”
羅剎朝景煥的金色煙盒裡面,拿起一隻煙給自己點上,瞥了一眼景煥才說:“你覺得因為一件衣服,讓一個小孩子躺在醫院一個月起不來很好玩嗎!咳咳,這是什麼煙啊,真烈。”顯然是被煙給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