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用與眾不同的姿勢和氣派宣佈:我就是唐大人。
守衛們面面相覷,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前的這些唐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並不知道,可是他們卻知道“鎮西侯”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一個大唐貴族,在沒有通關文書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臨淄城的東面,而且身上還沾著血,這畫面委實太詭異了。
守衛頭子道:“這個……幾位的文書在哪兒?”
季晨把文書和象徵唐安身份的國書遞上,那守衛裝模作樣地看了半天,含糊道:“唔……文書上並未說明唐大人的身份,禮部也未通知我等有鄰國貴客前來。在下實在不敢妄下決斷。還請侯爺到旁邊的客棧稍作歇息,待我等稟明朝廷再作計較。”
事關兩國邦交,他一個小小門衛,實在不敢妄作論斷。如果這些人是假冒的,前來齊國都城為非作歹,那放他們進城的自己必然要腦袋搬家。如果他們真的是大唐使者,那為何上級沒下任何指令?他們為何要偽裝成泥腿子?身上的血跡又是什麼情況?
守衛們暗暗叫苦,感覺這些人從頭到腳都透著神秘。
“混帳!”季晨眼睛一瞪,“我們侯爺身份何其尊貴,哪能住那簡陋的客棧?莫不是諸位看不起我們大唐,有意為難吧?”
守衛頭子都快哭了,道:“在下斷無此意。只是……上頭沒發話,我等怎敢私自做決定?還請侯爺稍等片刻,我等這就去請示!”
唐安心中暗暗核計:齊王和一班大臣如今都在鳳凰臺,誰有工夫去聽你們的請示?
當即一揮手,道:“不必了!我等乃是大唐特使,居然連臨淄城的大門都進不得,實在欺人太甚!本侯今日便要看看,這城門到底進得去進不去!”
說罷,唐安大踏步地進了城。幾個守衛看了看如土匪一般的“復仇者聯盟”的將士們,終究不敢再作阻攔——實際上,十幾個人也起不到阻攔的作用。
見七十多個人大咧咧地向西而去,那守衛頭子冷汗直流,大喝道:“快!快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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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徐徐,扶掉一截香灰。
柳傾歌坐在椅子上,一雙妙目一眨不眨地望向入口處,兩隻小拳頭暗暗捏了起來。
她不知道唐安遇到了什麼麻煩,她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再見到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身影,但她只能等。
謝淵也在等。
他沒有在意身邊齊王李玉無聊地打著哈欠,而是藉著地利優勢,遙遙看向遠方。
那些曾經他從不放在心上的鬼僕,竟成了他此時最渴望見到的人。可是一直到現在,無論唐安還是鬼刺,全都沒了音訊。
他喝了口茶,心中喃喃念道:唐安啊唐安,你怎麼還不死!
鳳之瑤依舊在等。
她不知道唐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他那些模稜兩可的話縈繞在耳畔,讓鳳之瑤堅信他今天一定會來。
默默看了柳傾歌一眼,鳳之瑤心中忽然滿是羨慕。她可以那麼肆無忌憚地等待著情郎的到來,而自己呢?心裡有牽掛不敢說,身份的桎梏甚至讓她連想都不敢想。
或許,傾歌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吧。至於自己……和謝淵作對的下場,她已經考慮到了。
但她不後悔。
她只想跳完這一隻了卻心願的舞。把虧欠鳳之嵐的還給她,在最好的時候,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唐安的腦海裡。
對她而言,曾有一個會真正關心自己、牽掛自己的男人,此生足矣。
藍海棠和慕絨同樣在等。
他們最清楚唐安的動向。哪怕他們乘馬車能快上一些,但算算時間,此時他和許先也早該到了才對。
可是他卻還不見蹤影。
慕絨呼吸微微急促,低聲道:“我要去找他!”
藍海棠一把拉住慕絨的胳膊,低聲道:“慕仙子,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他,可是你現在有傷在身……”
“總好過呆在這裡憂心如焚地等!”慕絨的性子外柔內剛,當她真正決定一件事,沒有人能阻攔。
受傷也好,有心無力也罷,都比坐在這裡胡思亂想強得多。
她不喜歡被折磨,就算和唐安一起死,也好過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那樣的話,自己後半生將會充滿遺憾。
“我的話沒說完呢。”藍海棠微微一笑,道:“我並非阻攔你,而是要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