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簌簌的掉淚,這個即使是面對著強敵入侵也面不改色的堅強的中年男子落淚了。早知道,當年就不讓莫愁等人上山了。自己兒子雖然是蠱子,但是年少失控時族裡長老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將些秘藥讓自己餵給兒子,雖然這些藥能夠控制住失控的情緒,但是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兩傷取其輕,儘管難過,還是餵了他藥,之後整整兩年的時間藍錦都在休養生息,調理身體,幾乎沒一天都必須藥浴,但是還是留下了後患。後來被抓,為了通訊,藍錦也耗費了很多心血透過蠱蟲來傳達資訊,身子本就虛弱不堪。加上前段時間莫愁逃離,殺死了體內的子蠱,當時在慶功宴上的藍錦頓時就被反噬了,心神大傷,噴血不止,嚇壞了眾人。剛趕回來的另一名老巫醫檢查身體後便說他的身子再也經不起折騰了,而且秘藥的危害太大,怕是沒有幾年可以活了。這一些族長一直以為藍錦都不知情,哪知道藍錦自幼聰慧,多多少少都揣度出來,再使些小計謀被將實情套了出來。
也正是因此,所以藍錦對於莫愁更是執著無比,讓人心驚。
族長轉過身,擦乾淚水,見勸不動藍錦,也只好心軟,助紂為虐了。只見他說道:“天下也沒有幾個地方比我們家安全,不如就跟我們回去吧?”回去也好,那裡是他們地盤,一切都好控制,即使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馬上出手幫助。藍錦猶豫,其實他一直想找個山清水秀沒有人識得的地方和莫愁廝守,自然是不怎麼願意回苗族的。
族長知曉自己兒子的心思,只能繼續勸道:“你想啊,她一旦醒來,便是個孩童了,什麼都不知道,你難道就只是自己帶著她?你會做飯嗎?你會掙錢嗎?你會製作女子的衣物嗎?天冷的時候你有錢去買炭取暖嗎?”藍錦臉色一白,果然是自己太沒有用了嗎,除了做飯其他什麼都不會。
族長見到自己兒子沮喪的樣子,便知道他動搖了,說道:“若是回到族裡,衣食住行都不需要你操心,而且過節的時候一群人多熱鬧?她也不會因為一時之間看不見你就亂跑,組裡的人可以都幫你看著她,免得你一轉身就找不見她了。”藍錦一聽到這裡,便心動了,的確,要有多些人看著她才行,要不然一個疏忽人不見了那就糟糕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父親。
族長暗暗地抹了一把汗,父親不容易當啊。看向木屋,作為一個父親,真的希望自己的兒子最後能夠幸福,只是,這裡面的女子會就這樣子按照他們的安排過下去嗎?恐怕不會,再看看自己兒子一頭熱乎的痴情樣子,族長深深地擔憂著。如今之計,也只能這樣子了。
☆、娘子?
莫愁睡著後,發夢了;這個夢很破碎;都是過往的一些片段花絮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不知道為什麼;莫愁忽然覺得很恐懼;在夢裡一直追著這些飛走的記憶片段;一直在追著;不敢停下腳步;彷彿自己停下腳步的話;就會有很珍貴的東西丟失了;可惜,它們飛走的速度太快,自己腳步太慢,莫愁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對著自己嘻嘻哈哈的笑著就飛走了,悵然若失。夢裡的莫愁低著頭,彷彿在努力的回想著剛才的那些飛走的東西,忽然間,夢裡的莫愁瞪大眼睛,回想不起來!嚇得莫愁驚醒,陽光正刺眼,自己正躺在一輛馬車上。
伸了伸懶腰,發出了些動靜,此時,一名年輕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莫愁瞪大眼睛,這人,有些熟悉,是誰呢?忽然間,想起了剛剛做的噩夢,明明是豔陽天莫愁卻渾身打了個冷戰,誰?到底是誰?他是誰?我又是誰?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到底怎麼了?試著回想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腦海裡卻都是空白,怎麼會這樣?冷靜冷靜,該怎麼冷靜?為什麼要冷靜?太多的問號擠在腦海裡卻得不到解答,頭疼欲裂,莫愁不禁抱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呻吟著。
藍錦趕緊過來,緊緊地抱住莫愁,安慰道:“莫愁,不怕不怕,有我在,沒事兒的。”
莫愁抬起頭來,卻是淚臉滿面,自己遺失了很重要的東西,彷徨,不安,種種複雜的情緒纏繞心頭,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她緊緊地抓住藍錦的雙手,連聲追問道:“你告訴我,我是誰?你又是誰?我都記不起來了?為什麼會這樣子?嗚嗚······”
聽著莫愁的哭喊聲,藍錦心疼不已,差點就忍不住想坦白,但是最後還是剋制住了自己,輕聲安慰道:“你是李莫愁,姓李名莫愁,是我的妻子,而我則是你的丈夫藍錦,我們才剛成親沒多久,前幾天你上山去採藥,摔了下來,磕到頭了,大夫說你可能會失憶,過段時間就好了。別太擔心,還有我在你身邊嘛!”
莫愁摸著頭上的繃帶,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