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很像阿絮,甚至比她更漂亮。”
雷弩一時有些迷茫,看看雪翼,又出神一會兒,再看看雷政峰道:“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才跟我……”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眼睛一亮,又點頭道:“哦,我懂了,懂了,以前,你痴戀著雪翼,向我提出要娶她,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你們居然義結金蘭,娶她的念頭再也沒有提過,該是你知道了她是你的妹妹,她是你的親生妹妹。”
雷政峰也長吁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往事,便又跟著雷政峰點頭:“是的,雪翼便是您的女兒,我的妹妹。”
雷弩終於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往雪翼跟前走了兩步,看著她我見猶憐的容顏,楚楚可憐的神情,傷心悽楚的眼神,生出了人世間最珍貴的親情,顫聲道:“你、你是我的女兒?雪翼,是我雷弩的滄海遺珠。你娘是不是叫林絮?”
雪翼苦澀的笑了一下,頗有自嘲之意:“你想想我孃的出生吧,如果還想認我,再來到松州城見我吧。”她忽然間想起了自己母親的身世,自嘲的笑容更加明顯了,心道:“根本就是我配不上無境,我還是早些離開,省得大家都這麼痛苦。”
她看了無境一眼,淚水又從眼角滑落,便咬一咬嘴唇,終將頭轉開,揹著身子,悠悠地道:“我會回到松州城去,再也不要見你,可我心裡已經裝了你,就算用刀剜也剜不走了。只要你快樂,就……夠了,你……你保……重。”最後幾個字,竟已是泣不成聲。
話音一落,白光一閃,白羽已然祭起,划向暗夜深處。
無境全身大震,痴痴地望著那遠去的白影,腦中嗡嗡直響。
無境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挽留,可手伸到途中,最終還是縮了回來,嚥了一口唾沫,向著黑夜深處漸漸暗下去的那道白光道:“臭丫頭……”他只說了這麼三個字,便如魚鯁在喉,其他的都說不出了。
雷弩雖然神情恍惚,可一見雪翼要離開,卻也清醒了過來,急忙跟雷政峰使了個眼色,讓兒子追了上去。
片刻後,他的目光從天邊消失的那道白光又重新回到了無境的身上,不知為何,一看到他,總是讓不由自主的生氣。他本來的激動與興奮,再次被一腔的怒火淹沒,冷笑道:“我教你一招,學天網伏魔陣,得站起來學。”
他的身子當真如鬼魅一般,好似能夠移形換影一般,說話間又來到了無境的身後,順手一甩,一道褐色靈光拔地而起,將無境的身體封印住,再也動不了了。
那道靈光在途中一變,已化作一股巨大無窮的推力,將雪羽梨絨連帶無境重重丟擲,猶如扔垃圾一般丟到了天淚湖中。
雷弩頭也不回,飄飄而去,坐到一棵大樹之上,望著天邊的殘月,發呆,不知不覺中,已是淚流滿面。
無境本來就心神恍惚,被功法深不可測的雷弩用封印封住,這下沒有一夜時光,想要解開封印,怕是不可能了。
他白色的身影從黑夜中滑過,“撲通”一聲,掉進了天淚湖中,水花四濺,湖面起伏,半晌才平靜下來。
而此刻,他的腦中,卻只有那張神色悽楚的容顏,那含情脈脈的眼睛,那風中飄蕩的衣衫,那蕩人心魂的幽香,那柔軟香滑的玉手,那離開之時深情刻骨的表白……
那是一家客棧,他,狂性大發,出招狠辣,竟是逢人便殺,如九幽惡魔重臨人間,發洩著人世間最可怕的怒火。轉眼間,鮮血成渠而流,客店中,桌椅斜飛,殘桓斷壁,陷入了一片死寂。
……
他醒了,額頭上的大汗被天淚湖湖水沖洗的乾乾淨淨,可是依然能夠感覺到,剛才,渾身都有汗水滲出。
“雷弩,我讓你松州城不得安寧!”
憤憤的聲音,在心間如怒潮一般響了起來。
此刻,該是過了破曉時分,他體內的鳳血辟邪經自動流轉修煉,衝破了封印的力量,而且在體外祭起一層薄薄的光罩,保護著自己。
可,奇怪的是,身體似乎非常沉重,彷彿沉到了忽地。
抬頭一看,只見碧綠色的天淚湖面上方,有亮光透下來,該是天已經亮了。
湖水如淚,色如碧玉,清冷徹骨,寒氣如刀。
忽然間,他眼前一亮,下方一道黃色的光芒閃了起來,好奇心起,渾身白光一閃,在體外形成一道護罩,如一把尖刀一般,硬生生破水而下。
黃光越來越盛,忽然間又黯淡了下去,便如一顆寶石被什麼東西給遮住了一般。
此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