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軒見是怪模怪樣的繡品,不知有何用,這禮物不比剛才的匕首,顯得有些興趣缺缺。
慕韻琳在一旁低聲嘲諷道:“誰不知道妹妹制香好,我還以為妹妹會送些稀罕的香品給軒哥,沒想到就是這些……”
程嘯軒聽見韻琳這麼說,不由皺眉,有些不悅,礙著禮數在,只道了聲謝就叫丫鬟連同匕首一併收起來。
慕修遠看在眼裡,笑著對嘯軒道:“軒哥剛不是說在泉州時見不著下雪,想等雪積厚些去園子裡逛逛,花溪妹妹細心,送的這物事可是正合用。”
程嘯軒疑惑,慕修遠又解釋了一番,他才明白,拿起暖耳套在頭上試了試,“姐姐這法子好,戴著暖和。三哥,人還沒到齊,咱們這就出去走走。”
剛邁出一步,嘯軒回頭看看韻琳,“琳姐姐,一起去吧?”
“不去!”韻琳生氣地哼了一聲,“下雪有什麼好看的。天寒地凍,怪冷的。”
嘯軒歡喜勁兒去了大半。
“軒哥,還去嗎?外面雪積厚實了。”修遠問道。
程嘯軒看看窗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又對韻琳說:“琳姐姐與四姐、花溪姐姐稍坐,我跟三哥出去溜溜。”
看著蹦蹦跳跳拉著慕修遠出門的程嘯軒,慕韻琳的臉色很是難看,徑直坐到圈椅上,叫丫鬟上茶。
韻宜和花溪坐在了她對面。
瀾波館的丫鬟剛放下茶盞,慕韻琳啜了一口,就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哼了一聲:“不長眼的奴才,這茶怎麼不熱?幾時進府的?媽媽們沒教你們規矩,你怎麼伺候人的?”
那小丫鬟被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地求饒:“回六姑娘,奴婢前年進府的。這茶……奴婢這就給您換。”
小丫鬟站起來準備拿了茶杯出去換,慕韻琳大喝一聲:“誰讓你起來了?主子不發話你就敢擅作主張?三哥平日寬宥下人,縱得你們這幫鄉下來的小賤蹄子沒個眉眼高低。別以為嘴上抹油,會端茶倒水伺候人,就妄想能攀上高枝!哼!”
花溪蹙眉,睨了一眼慕韻琳。
見她志得意滿地勾著唇角,露出挑釁似的微笑,暗自冷笑,指桑罵槐?慕修遠生辰,又是別人的地頭,還有慕韻宜在場,花溪可不會沒眼色到這時候跟慕韻琳爭嘴置氣,反正也沒什麼好處拿。
花溪不理會慕韻琳,坐在那裡望著半開窗戶外的院子,這雪下大了。
倒是韻宜有些生氣,不滿道:“六妹,不過是小丫鬟一時疏忽,今日三哥和軒哥一起慶生,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去跟三哥提,這會子在三哥的院子裡教訓他的下人,傳出去妹妹臉上未必有光。”
這畢竟是自家哥哥的院子,雖說她慕韻琳是不滿花溪,可這般明目張膽地罵人,不是打三哥的臉,打他們二房人的臉是什麼?
“四姐教訓的是。六妹這廂給姐姐賠禮了。你下去換杯新的吧。”
“多謝六姑娘。”
“做下人的就該這樣規矩本分才是。”慕韻琳氣也知自己有點過分,氣撒完了,也沒工夫跟小丫鬟計較,瞪了花溪一眼,揚手叫丫鬟起來去換杯新茶。
三人一時誰也不吭聲,氣氛有些尷尬。好在慕韻欣、慕韻寧到了。
慕韻寧那個好熱鬧的進門就嚷嚷遇見軒哥和三哥。
“他們領著小廝們在瀾波館前面空地上打雪仗。剛才鬧得太厲害,三哥那邊都快撐不住了,我想上去幫忙,結果軒哥手裡雪球還砸到我身上呢。都怪五姐拉住我,說弄溼了會著涼,攔著不讓去,不然我定要報這一‘砸’之仇。”韻寧撅著嘴跟韻宜撒嬌。
韻琳瞟了韻寧一眼,低聲嗤笑道:“她要當個野丫頭,你拉著作甚。反正她也不怕別人笑她一個閨閣小姐跟著小廝們玩鬧。”
韻欣忙低聲解釋說:“七妹是還小,所以性子跳脫些。”
“你倒是會做好人!”韻琳不忿地瞪了她一眼。
“五姐,你嘀嘀咕咕說我什麼壞話呢?”韻寧擰擰眉,她是聽到了韻琳的話,心裡生氣面上卻笑嘻嘻地說道,“今兒軒哥怎麼不纏著姐姐出去玩雪了?今日乍見他跟三哥在一起,沒粘在姐姐身邊還覺得有些奇怪呢。”韻寧暗諷男女有別,韻琳和軒哥走得太近有失體統。
韻琳也不甘示弱,“閨閣裡的姑娘當然要守規矩了,怎麼能跑去和小廝廝混,再說今兒是來給軒哥和三哥慶生的,去雪地裡轉一圈回來火一烤衣服都是溼漉漉的,叫人家看去不得說咱們失了禮數。”
花溪心頭暗笑,剛剛還說怕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