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尼瑪!!這不就是黑社會嗎!?
趙睿第一次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泌尿科的大夫,還要肩負幫男人生產的使命,實在是壓力山大。
送走了徐辭年,又絮絮叨叨叮囑了一系列注意事項之後,趙睿長呼一口氣,抬手一看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關上B超室的大門,把聽診器塞到口袋裡,轉身走下樓,推開了泌尿科的診室。
原本空無一人的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他大喇喇的靠在桌子上,嘴裡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菸,黑色西服半敞著,露出一截精壯如鐵的胸膛。
他見趙睿推門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半眯著眼睛勾起一抹痞笑,“趙醫生是嗎?”
趙睿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男人挑眉,“你好,我叫瞿城。”
聽到最後兩個字,趙睿下意識的託了託眼鏡,突然感覺後背鑽進來一股冷風,真是大事不妙啊……
***
徐辭年開著車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心裡想著事情的時候,就越發的心不在焉,車子在路上兜來轉去,一時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裡。
這幾天瞿城給自己放大假,一直住在四合院裡,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經過昨天晚上的不愉快,這麼早就回去,讓徐辭年有些提心吊膽。
這麼多年以來,他都快忘了忐忑不安是什麼感覺,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像是又回到了十七八歲少年的時期,因為做了錯事,想要道歉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要靠近,又害怕見面又是一通冷戰。
怎麼搞成這樣……
徐辭年使勁抓了抓頭髮,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羅小茂就說過,他這個人獨斷專行,哪怕是好意也要埋在心裡,決定了什麼事情也不跟別人商量,總是這麼獨來獨往,悶騷又執拗,跟只驢子似的。
想來這個評價實在是客觀,他要不是一開始給自己定下一個月的期限,把小豆子的事情瞞著不說,昨天也不會搞成那樣。
一個男人在發=情的時候,不給任何理由的打斷,還接了別人的電話一走了之,這個放在誰身上都無法原諒吧?
“徐辭年你個傻逼!”他使勁搓了搓臉在心裡不斷地罵自己,一想到瞿城昨晚幽深的目光和冷硬的臉色,心口都在愧疚的發疼。
是他想的太多,顧慮重重,以為拖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擺平以前一切糟心事,一身輕的跟瞿城迎接新的小生命,可惜事與願違,看到瞿城的臉色,他已經徹底的妥協投降了。
不過是一句話,何必呢?
徐辭年揉了揉已經亂成一團的頭髮,深吸一口氣,嘎吱一下停下車子,望著不遠處一條小衚衕,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他拿著錢包和手機開啟車門,順著小衚衕走出去,一拐彎果然看到一家進口食品超市。
上次他記得跟瞿城路過的時候,那傢伙說過這一家的白葡萄酒很好喝,有空一定要把這家店的酒全部搬回家,天天解自己的饞蟲。
徐辭年笑了笑,推門進去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找到了瞿城說的那一款白葡萄酒,拿著墨綠色的酒瓶子,他想了想,拿出了手機。
“辭年。”電話很快響起,傳來了瞿城低沉的聲音。
兩個人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為止沒有說過一句話,徐辭年難得緊張,“你在家嗎?”
“嗯。”
平時總是喋喋不休的瞿城,破天荒的如此冷淡,徐辭年更加的忐忑了,攥著白葡萄酒,抿了抿嘴說,“瞿城,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瞿城沒說話,呼吸聲從聽筒裡傳出來,徐辭年見他沒反應,硬著頭皮繼續說,“我買了你最愛喝的白葡萄酒,一會兒就到家了,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在家等我行嗎?”
他從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跟瞿城說過話,此時放下姿態,聲音裡帶著點緊張,透過茲茲的電流聲傳到對面的聽筒裡,帶著點軟意,清潤的還有些討好的意味。
“嗯,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說,希望我們說的是一件事情。”
瞿城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應了一句 ,接著結束通話了電話。
可是跟他冷淡的聲音相比,他此刻臉上的表情簡直耐人尋味極了,翹起的嘴角和飛揚的神采怎麼都掩飾不住。他看著手裡的檢驗報告,還有B超影象上那一團小小的肉球,似乎已經觸控到了小豆丁的體溫。
對面的趙睿看不過去,默默地挪開了視線,為徐辭年默哀三分鐘,這時就聽瞿城問道,“趙醫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