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願得其反,沒能阻止這個死小黑,讓大小姐的面子在眾人面前成了笑話,頓時又羞又惱,掐腰站在場邊,一口一個臭小黑,死小黑的跳腳大罵,引得旁觀軍兵紛紛側目……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家閨秀?深閨弱質?女真一族的女子就夠彪悍的了,可比起這位大小姐潑辣,遜色不是一兩分哪……
李如松老臉丟盡,氣得臉色發白,連聲喝斥,李青青這才稍加收斂。可是每當葉赫一劍刺出,李青青必定拍手叫好打氣,輪到舒爾哈齊時,便是噓聲一片。
有這個活寶在,激得舒爾哈齊心浮氣燥,本來就不是葉赫對手,這百來招全憑他為人機智,連換幾套刀法才撐到現在,這一心浮氣燥,刀光雖厲卻是破綻百出,很快的左支右絀已露敗相。
葉赫太極劍意施展出來,漸達人劍合一之境,對於場外一切雜音不聞不問。若是李青青知道自已一番迴護關切盡成了俏媚眼做給瞎子看,李大小姐不知做何感想。
眼瞅兄弟不敵,怒爾哈赤也不慌張。一刀架在朱常絡脖子,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掃視全場。葉赫部從那林孛羅起到手下眾軍,無一人臉上不露出緊張之色。眼神掃到李如松的時候,怒爾哈赤心中一動,他看到李如松那緊握劍柄的左手正在微微抖動……
這個少年居然能夠引起這麼多人的關注與緊張,怒爾哈赤越發確定自已先前預感沒有錯,這個現在自已掌握中的小孩身份來歷絕非尋常,在眼下,這就是自已最後的王牌!
“那林孛羅,若想讓這少年活命,便自已束手就縛,咱們一個換一個,如何?”
那林勃羅不是傻子,怒爾哈赫打的什麼算盤他心裡明白,這是擺明了要讓自已去送死,但朱常絡對葉赫一族有大恩又怎能見死不救,一時間陷入兩難之地。
他身後的葉赫軍兵不幹了,指著怒爾哈赤大罵,“怒爾哈赤狗賊,快些放開薩滿真神轉世真身,否則惹得上天震怒,你們建州女真全家死絕,亡族滅種就在眼前!”
真神轉世說法怒爾哈赤信不信沒人知道,可是建州這幫殘軍是真信了,一時間哄聲四起,議論紛紛。
怒爾哈赤嘿嘿一聲冷笑,金刀往前一送,刀鋒登時入肉一寸,鮮血沿著刀鋒滴下,“就算這小子真是薩滿真神轉世,今天本汗也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林孛羅,你若貪生怕死,便不用來了!”
那林孛羅丟下手中長刀,被怒爾哈赤言語所激,心中義氣衝腦大踏步走向前來。“你放開他,那林孛羅隨你處置!”
從被脅持到現在一言不發,朱常洛一直冷眼旁觀情勢發展。可等看到那林孛羅丟刀上前時,心裡第一次焦急起來。那林孛羅若不過來,自已還有三分生機,若是過來了,自已非但不能解脫,還得搭上一個人。
再次想那林孛羅那個堵城門的高階主意,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友。
看來只得自救了,朱常洛裝做一臉恐慌的樣子,一隻手已經悄悄伸入懷中。
看到站在自已面前對自已怒目而視的那林孛羅,怒爾哈赤哈哈大笑,忽然出腳如風,將那林勃羅一腳踢翻在地!
旁邊李如松眉頭早就擰成一團,怒爾哈赤的奸計他識得清清楚楚,自忖這招用到他的身上,這要如何是好?一時間彷徨無計,不敢輕舉枉動。
“那林孛羅,今天本汗就先以你的人頭、鮮血祭奉一下我建州兒郎的在天英靈!”金刀劈落如風,葉赫軍兵齊聲大譁,有些軍兵轉過了頭,不忍看自家貝勒血濺五步的慘狀。
葉赫長嘯一聲,身劍合一有如一道流光般向著怒爾哈赤疾射過來!
原來就在剛才,葉赫一劍將舒爾哈齊手中彎刀直飛上天,劍茫掃過肩頭舒爾哈齊血花四濺,倒在地上。葉赫心急兄長安危,沒有理會舒爾哈齊,劍勢一去千里,直奔怒爾哈赤而去。
此時全場軍兵鴉雀無聲,怒爾哈赤刀劈那林孛羅,葉赫趕來相救,這幾件事兔起鶻落,快的無法形容。可就在這時,場中發生了一件事讓這本來就緊張之極的局面又發生極大的變化!
一聲慘叫自怒爾哈赫發出的,金刀在離那林孛羅頭頂三寸時停住,不可置信的迴轉身,一臉煞白的朱常洛拿著一柄鮮血淋漓的短劍站在他的身後。
怒爾哈赤雙目盡赤,野獸般咆哮一聲,左手勢出如電,一把掐著朱常洛的脖子將他高高提了起來,右手金刀劈風,再度向那林孛羅狠狠砍了下來,眾人一片驚叫!
幸虧有朱常洛這一刺,怒爾哈赫的刀雖快卻不快過葉赫的劍,一劍將金刀磕飛,那林孛羅間不容髮之際總算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