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被決策人拉進工會的核心層,從此卸下商隊護衛的職責,開始參與獲利豐厚的行當。
也就是為了促進城市商品貿易日益繁榮,提升底層居民的消費能力,減少稅吏的工作強度,使某些貨物流通在不那麼正派的貿易渠道。
這份樂於助人的工作極具挑戰性,往往受到城衛軍的熱烈追捧,他們經常牽著傻乎乎顯得有些淘氣的獵犬,在維爾等人工作的地方夾道歡迎。
由於這種過度的熱情太感人了,為了不影響他們的正常工作,維爾等人不得不進行捉迷藏和輪盤賭自己的運氣,其中種種作弊的手法,都不用詳細說明。
不過這種小把戲一旦被識穿,輕一點的會把隨身攜帶的物品,作為贏家的戰利品,統統交給城衛軍管理,重一點的會在脖子套上領帶,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關於震顫和哆嗦的舞蹈。
鐵拳維爾和那些獨來獨往的倒黴蛋不同,由於匕首與披風工會在市政廳有關係密切的大人物的關照,他們乾的這種行當很少出事,當然每隔十天半月,就有一筆豐厚的稅金要存進某個指定的銀行賬戶,作為這份珍貴的友誼的見證。
市政廳連任多屆的資深議員,稅務所行動隊的老牌探長,城衛軍某位晉升無望,只想為自己退職前積蓄出足夠多的養老金的騎士長,這條線上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為匕首與披風工會撐起遮風擋雨的大傘。
這天早上,往工廠區運送棉花原料的兩艘商船,停泊在柯爾克紡織廠臨河的簡易碼頭上,被亮晶晶的銀德勒餵飽的稅務官只是匆匆翻看了最上面的幾捆棉花,根本沒有在意吃水線的深淺,估算出模糊的數目,收了一把銅芬尼就結束整天的工作。
奇怪的是儘管已經完成繳稅的事務,紡織廠卻沒有派僱工過來搬運進倉庫,任由捆成兩人合抱粗,呈長條形,很值錢的棉花垛,在露天潮溼的河邊擺放。
附近也沒有人覺得奇怪,似乎很常見的樣子,直到暮日黃昏,放工的潮水傾瀉而出,才有幾個僱工前來檢視,他們所幹的活也就是稍微鬆開沾水的纜繩,上游的磨坊要放堤蓄水,為了防止兩條貨船擱淺傾覆,必須鬆開纜繩的長度,漂流在河道中間的位置。
反正貨船早就放下石錨,水流無論緩急,都無法將它們推走,僱工們忙活完手頭上的工作,說說笑笑閒聊了一陣,隨後就離開碼頭。
直到夜幕降臨,轟鳴的機器不再發出咆哮,沸騰的人氣漸漸恢復冷清,柯爾克紡織廠裡才陸陸續續走出十幾個人,其中就有鐵拳維爾,斜戴著圓簷帽,敞開領口露出大量喝酒後變得暗紅色的脖子,襯衣的紐扣歪歪斜斜地,衣服的下襬,一隻塞進褲子裡,一隻猶在夜風中飄蕩。
他的嘴裡叼著一根拇指粗的雪茄,肆意地噴吐出清香的藍色煙霧,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顯然維爾抽的並不是以往薄紙片卷下腳料的劣質貨色,而是菸嘴部位打著三頭犬鋼印的極品。來自北方某位大領主名下的手工作坊,以往只供應貴族,機器化後擴大生產,就連普通的富商也可以享受。
作為一項有利可圖的商品,為了避免高額的懲罰性菸草稅,由地下世界某位大佬勾結足夠分量的元老院成員,暗地裡透過第三方進行小規模的走私。
無意中發現貨物的真相,為了堵他的嘴,一根塞伯拉斯級的雪茄就把鐵拳維爾收買了,他享受著以往只有貴族才能品嚐的極品菸草,隨著一縷縷青煙嫋嫋升起,維爾幻想著自己成為一個體麵人,在夥伴面前露出白痴似的笑容。
一行人來到岸邊簡易碼頭,低落的河水露出盡是淤泥的灘塗,作為入夥的新人,維爾涉水上了貨船,收起沉在河床的石錨,眾人合力將船拉到岸邊,鋪上供兩人並行寬的梯板,隨後陸續上船,先把棉花垛搬進倉庫。
貨船上面掩飾的偽裝漸去,露出此行真正運輸的貨物,兩箱深受貴族與富商歡迎的極品雪茄,十桶精心釀造,讓伊斯特伍德伯爵的烈酒相形見拙,用於慶典和重大禮節或儀式的香檳,比如婚禮、晚宴以及酒神節、暗中傳承的秘儀。
零零碎碎的一些雜物,療效顯著的草藥,與黃金等重的絲綢,晶瑩剔透的玻璃製品,鞣製皮革必須的火硝,特殊用途的鍊金藥劑,維繫夫妻感情的油膏,調動情緒的香芬蠟燭,它們還沒有上岸,就已經有買主提前預定了。
至少是二級戰士水準的工會成員,小心翼翼地把這些貴重物品從貨船卸下,輕取輕放地堆在廠區唯一的下水道入口。途中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即使輕微的碰撞都是不允許的,客人對貨物質量的要求極高,若是發生退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