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子吃得夠多,除了叫得比較大聲作死之外,厚實的皮毛和脂肪完美地保護了它沒有受到傷害——
“我開玩笑的,跑什麼。”
雷切走上前,從斯巴特大叔手中接過那毛蓬蓬的大尾巴,往上拽了拽,一個巧勁輕而易舉地將體重直逼五十斤的肥狗撈進懷裡,穩穩地抱在懷裡,還心情略不錯地顛了顛,阮向遠回頭,此時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人曲線完美的下顎和從他的頸肩空隙處能看見的一小片天空。
嗷嗚一聲,阮向遠軟趴趴地被雷切抱著,四隻巨大的肥爪子自然垂落,懶死鬼似的掛半空中晃悠來晃悠去。
“隼要是死了的話,會為你安排一個體面的葬禮的,你比較喜歡土葬還是火葬?”
………………不好意思,我還年輕,也沒想過要英年早逝。
下一個話題。
……
最後,莎士比亞雷切在自己的狗都被嚇得從臺階上臉著地滾走之後,終於妥協聽取了其他二號樓高層以及三號樓醬油人士的一致意見,神一樣的黑暗劇本從“小男孩瘸著腿,在泥濘的雨後山路上抱著八尾貓一瘸一拐地下山”開始,終於回到了正確的故事軌道。
這一天,雖然是陰天並且是討人厭的星期一,但是所有人都表示很開心。
除了雷切略微不滿,難得一次被眾人反對的男人一時空虛,掀起身邊狗崽子的大尾巴往它的小菊花看了看,在狗崽子惶恐不安的回視中,本著“我不滿意所以你要不要也來感受一下來自世界的惡意”這個基本原則,紅髮男人伸出手指比劃了下,說:“可能塞不進七根道具尾巴那麼多啊。”
當時,阮向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狗耳。
多少根!!!!
什麼東西!!!
塞去哪裡!!!往哪裡塞!!!誰要塞!!!什麼叫塞!!!!!
當狗崽子屁滾尿流地爪子在地上打滑準備開始跑路時,不遠處原本熱鬧的人群忽然變得異常雞血沸騰,意識到大概是發生了什麼的狗崽子頓感獲救,激動地抬頭一看,這才看見斯巴特大叔抱著一大桶木質的籤從亂糟糟的人群中擠了出來——
斯巴特大叔:“雷切,開始抽角色了。”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微微一愣,鬆開狗崽子的尾巴抬起頭:“我是導演。”
鷹眼笑眯眯插嘴:“沒有這種職業,大家即興發揮。”
“機率很小,角色不多。”本著“抽走一個角色自己中招的機率就小一點”這個完全不科學的機率理論,這一次斯巴特大叔也跟著胳膊腿往外拐,“很多人都沒抽到的!”
這群人抽籤搞得很專業,工作人員分為兩批,一批負責給木籤標號,一批負責在一張白紙上隨即為這些標號的木籤排序角色,只有排序的人才知道哪個號碼是什麼角色——當木簽上的序號標完,這兩批人都會到後面自覺排隊,然後木籤桶以傳遞的方式,在每一位抽籤的人手上傳遞——當斯巴特大叔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剛抽到2號籤的MT面色鐵青站在人群中央,當慘死的一次的小男孩父親的角色塵埃落定於MT頭上,在胖子的周圍亂哄哄地響起一片二號樓眾絲毫不給面子的鬨笑聲。
斯巴特大叔:“喏,又少一個角色,安全多一點。”
雷切猶豫了。
鷹眼繼續笑眯眯:“別那麼孬啊,雷切。聽說王權者有幸運女神護體啊。”
鷹眼的激將法讓雷切看上去更猶豫了,這一次,他甚至抬起了手——
阮向遠看著如此好哄騙的雷切,就像看著一個白痴。
當雷切猶猶豫豫地將修長的指尖放在一根簽上時,狗崽子將舌頭收起來閉上狗嘴,他很想告訴雷切,從舞臺劇分組這種血一般的事實來看,蠢主人你的抽籤運大概真的不怎麼——
“讓我看看——三十五號,唔,小男孩?草,哪個坑貨寫的三十五號,‘小男孩’是什麼玩意?”
“你傻逼麼!這個故事不就是兩個小孩,一個主角,一個隔壁鄰居家熊孩子——那個醬油角色我寫的是鄰居熊孩子啊。”
“哦,那小男孩是主角啊?!臥主角出現了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臥槽誰抽到的三十五號籤!!請允許我做出一個悲傷的表情!”
“人民的英雄!”
“無論他是誰,我忽然對打倒四號樓和一號樓充滿了信心!”
“三十五號!三十五號!誰是三十五號,雖然很倒黴但是都是自己選的啊不要逃避,三十五號!請到前面來!再龜縮一會讓老大抽你鞭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