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現在一個隊一百人。為了加強控制,這新整合的兩萬人馬,中低層的軍官依然全部由河北的軍官擔任,而降兵中的那些軍官,則通通改為河北軍官們的副手。
就連牛進達這五個剛授的鷹擊郎將,現在也都成了各營的副總管,官職雖還在,但卻不能直接調動指揮兵馬了。對於陳克復的這個安排,牛進達等人倒是沒有什麼怨言,在他們看來,陳克復這樣做,倒也符合一慣的慣例。而且陳克復如此一來,他們反倒放下了心中的最後一點擔心。如果陳克復繼續讓他們帶著原來的部下,他們反倒要有些疑神疑鬼了。
兩萬人的行軍,聽起來似乎不多。但是走在路上,卻是浩浩蕩蕩,塵土飛揚。這還是因為河北軍與這些新歸降的魏兵都是精兵,要不然,剛是展開行軍,就能弄的雞飛狗跳,人仰馬嘶。
饒是這兩萬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走在路上,也是無法隱蔽,聲勢浩大。
不過對於此,陳克復也沒有什麼其它的辦法,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快行軍,特別是抽調了程咬金與黃君漢兩人一起率三千輕騎先行一步,讓他們迅速的趕往三十餘里外的滎陽縣城。
一路之上,陳克復看著遍地長滿荒草的農田,還有那些早沒有了炊煙,沒有了人影的殘破村莊屋舍,不由的也是感嘆萬分。誰又能從容面對這些呢,中原最繁華的地方,如今卻是最殘破荒蕪的地方。到處都是露於荒野道旁的白骨,甚至還有許多屍體未風乾,形像恐怖,發出陣陣惡臭。
“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
看著一路的情景,陳克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中原河南是天下兵災最嚴重的地方,各方往來交戰角力,都把這當做了戰場。而且中原不比天下各個邊角,只要天下還有一天沒有統一太平,那麼中原就還要承受許許多多次的南來北往的交戰。
這是一塊充滿死亡氣息的土地,到處都是焚燬的村莊,露於野的枯骨,和那些大白天都敢瞪著鮮血的眼球尾隨注視著大軍的野狗。
陳克復跨在颯紫露身上,駐足於路旁的高坡之上,望著不斷滾滾前進的大軍。一隻從坡後轉出的野狗,全身禿毛長斑無比的噁心,那隻野狗口裡流著口水,眼睛冒著紅光,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沉聲音,直直的瞪視著陳克復,彷彿打算要將他撲下馬來,嘶咬噬食。
“嗷嗚!”
那野狗剛猛撲上前,卻馬上被颯紫露一個後踢狗踢在腦袋上,直接將其踢的空中翻轉了個身,嗚嗚叫著夾著尾巴逃跑。
可是剛跑出數步,卻有一支箭如閃電一般的穿透了其頭骨,將其牢牢的釘在了地上一具早已經腐爛了的屍骨旁邊。
陳克復回頭看去,卻見馮婠正收回手中的弓,還有些厭惡的望了眼那隻野狗。
“那隻狗很噁心!”馮婠見陳克復望向她,回答道。
“亂世之中,人不如狗!”陳克復的面色很凝重,聲音裡有著說不清的壓抑低沉。
沉默了一會,馮婠突然道,“殿下為何對李靖元帥這麼有信心,萬一李靖元帥拿不下金堤要塞呢?”
馮婠知道陳克復的打算,但她對於陳克復的信心有些不解。要知道,李密的主力如今雖然都在洛口一帶,但是在洛陽的東面,才是李密真正起家的地方。滎陽郡、襄城郡、穎川郡、淮陽郡、汝陰郡、滎陽郡、梁郡、東郡、濟陰郡、東平郡、濟北郡、育陽郡、河南郡、弘農郡。
在李密如今所掌控的十四個郡之中,除了育陽、河南、弘農、襄城四郡在滎陽的西面以外,剩下的十個郡皆在滎陽的東面及南面。這十個郡,如今都是由各地投奔李密的那些義軍首領們所駐守著。雖然李密心裡看不起那些義軍首領,但是李密對他賴以生存的地盤還是很重視的。
除了虎牢關與金堤關皆由親信率精銳駐守外,其餘各地的兵馬,皆是由李密將各路來投的義軍進行了整合外,並派親信監軍。在諸郡中,這些雜牌兵馬足足有三十多萬。
在馮婠看來,陳克復拿下了虎牢,並不等於就是萬事大吉了。如果李靖不能準時拿下金堤南下中原,那陳克復如現在這般主動離開虎牢出擊,那就是等於直接奔李密那海量兵馬的包圍撲去了。
“戰爭就是在冒險!”陳克復平靜的吐出一句話。
雖然如此回答,但是陳克復對於此次的計劃還是很有信心的。滎陽雖然是重地,但兵馬大多集中在虎牢與金堤,如今虎牢被他拿下,金堤又有李靖親自出馬。他此時趁機主動出擊,在那些雜牌軍還沒有集結之前,各個擊破,正是大好時機。只要擊破了滎陽東面的滎陽和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