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沈法興,為了逼迫陳深聽話,他可是做了不少髒手的事情。如今要是降了陳克復,那清算起來他哪還有活路。
杜伏威、單雄信等將領也都群起勸誡。這些將領不論是於公於私,其實也沒有了更好的選擇。如單雄信一般,當初陳克復招降過他數次,還給了他親筆信,他都沒降,反而投降了南陳。如今讓他再降陳克復。這事情怎麼可能。
沈落雁坐在上面一直只是微微笑著,眼睛卻是蘊含著不明的意味。不過見到最後諸將都反對投降之時,她的一雙眼睛終於越來越亮。
“請殿下拒絕陳克復之議,臣等願率部死戰,絕不投降!”廳中諸將齊齊跪下,大聲齊呼道。
上首沈落雁見此,長身而起,哈哈朗聲大笑數聲。
忽的自腰間拔出明亮長劍,一劍揮下將几案一角斬落,大聲道:“既然諸將都堅持死戰不降。那自今日起,再有敢言降者,以亂軍心之罪處置,如有此案,定斬不赦!”
“臣等死戰!”
沈落雁一番動作。立即將諸部將領的軍心統一起來。雖然這其中肯定有不少是不願意死戰,有打著三心二意之人。但在她那番表演之下。眾將不得不當眾表明心意。如此一來,就算心裡有想法的,也無法表現出來了。為了鼓動士氣,她又立即傳令賜下酒肉,犒賞三軍,諸翻動作,立即讓本來愁雲慘淡,擔憂不已的大營士氣上漲了許多。
就在這個夜裡,四平山東面數十里外的山林之中,一支三百餘人的小部隊正在穿林越嶺。''
三百餘人清一色的黑色夜色衣,全都是輕裝打扮。
不過為首的卻是幾員健壯大漢,一個個身上有一種外放的威壓。
當頭一個大漢臉上一道猙獰無比的紫色大疤,大漢手提著一把雙手大劍,突然揮手示意部下停止行進。
“怎麼了,都督?”一名年青一點的漢子上前問道。
被稱做都督的卻正是江西都督胡海,暫時的待罪之身。
胡海幾步爬上一顆大樹,向西面張望了一會之後跳下來道:“好了,我們已經到了嶺上,再過去翻過嶺過十里地就到了青溪源頭了。”
“都督你說此計能行嗎?”
胡海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卻十分猙獰:“當然能行,這可是陛下親定的計謀,你們說陛下出手,什麼時候沒成功過?”
另一漢子也笑了笑,卻正是徐世績。徐世績望著三百將士揹負著的那一個個揹包,面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凝重之意,其中其中有敬畏之意。
“諸位將軍,都到這裡了,我看各位不如就此回去吧。剩下的,我們這些人就行了。”
蘇烈馬上點頭:“承義、承禮將軍,陳風、陳山將軍,還有克敵將軍,這次的事情都是我們江都都指揮使惹出來的,陛下給我們這次機會贖罪,我們怎麼又好再拉幾位將軍下水。先前連累幾位將軍就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了,此去,就不麻煩各位了。”
另外的幾個大漢卻正是李承義,李承禮,陳風,陳山,還有陳克敵這幾員將領,除了馮盎父女,這次江東攻事的諸位領軍大將基本都在這裡了。
這些將領包括胡海大內,基本上都是一方鎮守,最低也都是從三品的指揮使級將領。如陳風,陳山,胡海等人那更是皇帝身邊都說的上話的元佐大將了。此時卻全都到了此處,還帶著三百餘人,明顯就是一次機密行動。
諸將之中唯一一個三品以下的將領就是陳克敵了,這位先前前來傳旨的御衛統領軍官官職不過六品,但是經過這些天的戰鬥,大家卻也早認同了這個和皇帝名字也只有一字之差的小將。他笑了笑道:“大家早就是同生共死過的生死兄弟了,何必還說這種話在,莫不幾位軍門是不肯把我們當兄弟?”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胡海連忙搖手,這裡的每一個都不是等閒之輩,更何況大家經此次江東一事,也更添幾分親近。
“那就是了,之前的九死一生咱們都闖過來了,這最後的一關咱們還怕什麼?更何況,咱們此去也沒啥危險的,有什麼可擔心的。”
“那好吧,就當是我胡們江西都指揮使司和我們三個欠諸位兄弟一個人情了。”胡海也不再多說什麼,對著諸人點了點頭,最後檢查了一遍帶著的裝備後,就再一次摸著黑,藉著月色走下去了。
大青溪,就是發端於茅山南面一個山谷中的小溪流。沿著茅山山脈的腳下,一直流淌。這是一條不太大的溪流,可溪水清澈。更加重要的是,這條溪水正好流經四平山之後,如今駐紮於四平山的十幾萬吳軍,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