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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照顧著!」華服少年再度跳起腳來。蕭平看著二少年,終於嘆了口氣,手勢一轉:「收兵,回資陽。」「你這老頭,誰說你可以走了!」華服少年真是兩邊忙,才剛對樸實少年叫完陣,又馬上轉過臉向蕭平錚鏗一聲長劍出鞘,「你派人盯了我們半天,大爺我不計小人過,忍耐下來,結果你又來跟我胡話半天。想走沒這麼簡單!」一旁樸實少年眉毛堆得比山還高,突然嘆氣道:「易湛,你要打,我來奉陪。」「當真?」華服少年馬上轉移目標,看樸實少年緩緩舉起他手中細長的劍。蕭平朝樸實少年點了點頭,示意承了他的解圍之情。樸實少年冷冷揚眉:不是為你,只是四世家不會再與彼此之外的江湖恩怨牽扯上。蕭平一拱手,領兵退下。小樓高閣,月已西斜。一身白衣的青年背對門,站在窗前。他的身形高姚,頭髮並沒有束起冠簪,而是隨意綁成辮子。從背影隱約可見領上袖都紋著金色的九曜圖騰。房門被人推開,一身紅衣,白髮紅顏的青年走了進來。四年前的天成崖之後,無名教的無帝與日君都進行了新的傳承。亦或是戀舊,亦或尊敬那位消失的前任無帝,亦或另有其它心思。除了必須正裝出現的場合外,二人服飾皆沒有太大改變,還是當年身為日君及暗侍衛長的裝扮。白衣青年沒有回過身來,依舊望著窗外,「目下形勢,你說,我們需要出手嗎?」「煌帝座叫屬下來,心下該有決定了。」紅衣青年清冷的聲音在室內迴盪,潮溼的空氣從肌膚上冷起。「如果是昊的話,你覺得他會作出什麼選擇來?」白衣青年若有所思地問。紅衣青年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昊帝座有他的作法,煌帝座也有您自己的作法。屬下無法說哪個的決定更高明,但能讓官慈誓死追隨的,只有煌帝座您!」從最初,到最後,這一點,堅信不疑!白衣青年默然不語,半晌才道:「官慈,這幾年來,也只有你知道我了……」有個前任的天下第一人,做什麼都會被人拿來比較;更痛苦的是,自己內心也會拿來比較。明明是恨著昊的,卻也不能不佩服他。更怨恨的,卻是兩種感情時不時便絞剪著他的心。對昊的感情有多深,對他的恨也就有多深。愛恨本是一體的,世上最不該背叛自己的親人,也是讓他萬劫不復的人。「官慈,在生死與權勢之間,你會選擇什麼?」官慈想也不想便回答道:「生命。」「呵呵,這的確是屬於你的答案啊……」白衣青年笑了起來,一陣夜風大作,他的衣服與長髮一起飛舞,宛如暗夜裡的修羅。「那麼,讓我們來看看柳殘夢與祈世子會給我們什麼答案吧!」祈世子說,諸葛一生唯謹慎,成也謹慎,敗也謹慎。他又說,幸好來的是蕭平,而不是靖王。蕭平平生明察秋毫,任何細瑣之處都瞞他不過。當時或許能瞞過,事後他一定會發現易洛二府少年身份不對的問題。但蕭平不是靖王。如果是靖王的話,既然發現疑問,便絕不會讓心中留下疑惑而撤退。但蕭平沒有靖王的魄力。他站在幕僚的立場,沒有充足的把握前,雖有足夠許可權,卻不敢為靖王樹下強敵。他在他能力範圍內,作出最好的決定。但這也是他身份的侷限性。他猜對了,但他沒有堅持到最後一步。他還是迷惑在謹慎上。祈世子這一著是連環鎖,似是而非,先在酒樓上迷惑了蕭平再走。當蕭平省悟而追上時,另一邊奉命鬧事的人讓蕭平在兩難的危急關頭選擇了謹慎之道,放棄對二少年的追捕。經此一鬧,挑破顏面,蕭平離開後,靖王府的探子再不能跟在二少年身後。當蕭平發現鬧事的兩位茶商確實不是祈柳二人時,他的臉色慘白。他知道,祈柳二人已徹底從他手上逃脫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麼,還有捕鳥的小孩嗎?五六月的天,說雨就雨,說晴就晴。不幸的是,正好趕上大雨傾盆。天上的雷炸得一個比一個響,黑影幢幢的山林,就見銀色閃電呼嘯著劃過天際,隨後響雷轟隆隆連地表都為之震動。山雨嘩啦啦地下著,豆大的雨點打得人全身發痛。祈世子與柳殘夢雖急著趕路,到底知道雷電打成這樣,再在密林裡趕路,不用等人追殺就是找死的行為。祈世子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藉著電閃看柳殘夢一眼,嘀咕道:「雷打電劈,真是妖孽投胎來著了。」「祈兄,在下知道你自責,也不必如此明白地說出來。」柳公子也淋得頭髮全貼在臉上。逃命途中,真氣要節約利用的,哪用閒餘運起護身罡氣擋雨,自是淋得一身狼狽。「區區確實是自責啊!早知道柳兄妖孽投胎,就不該強行將柳兄帶出來了,直接交給老天爺一個雷劈了,不就省了區區的功夫嗎?」「客氣了,在下哪及祈兄你出身不凡,天生龍子鳳孫。」就是還沒資格成龍成鳳,落了個雷劈。「哪裡,柳兄你體若蛇蠍心若蛇蠍,若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