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新作出來,保證耐磨耐用,現在本店剛剛開業,一律九折。”店夥計指著殿內的貨物說道。
李泰的環視店內,不過是些榆木拍木製成的器具,躺椅被放在中正,左側是些憑几、月牙凳等常用的桌椅,右側是矮塌、屏風等大型家旦。這些傢俱雖然做工精細,但木料普通,樣式也不出眾,不過是些尋常小富之家所用。
李泰故意的冷哼一聲,說到:“你們就拿這些破爛糊弄本少爺?我家門房裡擺的都比這個好。”
文宣機靈,配合著李泰說道:“少爺,我看這裡也沒什麼好貨色,還是不如去對門的“悠閒居。看看,雖說名字俗了點,但小的聽說那裡才是老店,開的早,貨好信譽也好。
店夥計一聽文宣這麼說,眼瞅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顯得有些急躁。連聲道:“公子,公子,先不忙走,是小人的錯,精品都在樓上呢。要不,請公子移步到樓上看看。或許有公子滿意的呢!”
“你啊,長了一雙狗眼,若是在我家裡你這樣的早被亂棍打出去了。”李泰用手中的摺扇敲打著夥計的腦袋,故作不滿的說道。
“公子請這邊走。”夥計一邊側身引路,一邊打量著李泰手上的摺扇,淡黃色的象牙扇骨上蒙著孔雀羽織就的扇面,嫣紅色的流蘇繫著一塊透雕雙飛燕的羊脂玉扇墜。考慮到李泰手裡的摺扇能換來好幾個“文記”店夥計暗自砸舌。
“怎麼樣?看好少爺我花三萬貫買來的摺扇了?多看幾眼,等少爺我走了,想看也看不到了。”李毒在故意誇大摺扇價值的同時將暴發戶的嘴臉演繹的淋漓盡致。
店夥計被李泰唬住,腰躬的更底了,也更加小心翼翼。
李泰一邊跟隨店夥計上樓,一邊裝作隨意的問道:“你們的店怎麼叫“刻已,這個名字,太俗了。”
“回公子,這個小的也不知道,東家僱小的時候,匾額已經掛上了。”
“文記?尖記?莫非你們東家姓文就叫文記?”
“這個小的倒是知道,東家不姓文,姓鄭。”
姓鄭?李泰在心裡劃了一個圈,表面上卻故作敬仰的說道:“原來是榮陽鄭家,難怪,難怪。”
店夥計“撲哧”一笑,嘻哈著說道:“公子太抬舉我們東家了,雖門開姓鄭,但東家和榮陽鄭家除了紋斤一姓樣。沒有任何關的雖然見識少,但也知道以詩禮傳家的蒙陽鄭家,若是鄭家真的出了個以商賈為生的族人,早就跑來執行家法了。”
“那你們東家以前在那裡賣傢俱啊,怎麼沒聽人提起過你們“文記。呢?”
店夥計殷勤的笑道:“公子沒聽過是正常的,聽說以前在東都洛陽做珠寶生意的,最近才來到長安。”
“看來你們東家也是一個大富之人啊。”
“再有錢也不過是商賈之流,沒用的,出門一樣被人看不起。”店小二邊說邊搖頭,不知道是為自己嘆息,還是替東家不值。
店夥計的這番言論並不讓李泰感到奇怪。唐朝各個階層戈分的十分嚴格,士農工商,以士為尊,商賈為末,這個時代行商之人最是被人蔑視。
李泰生活在這個時代也不能免俗,當初“開闔居”成立的時候,店鋪在官府備案都用的是不相干人的名字,就是為了避免這點。說起來嫣兒一家也勉強算得上“士。”李泰可不想因為金錢讓嫣兒一家受到別人的白眼。
二樓擺設的貨品和一樓的種類差不多,不過比較一樓卻是考究了很多。同樣的搖椅傢俱,光用料就精貴多了。香楠、金絲楠、水楠、烏木、雞翅木、黃花梨各種名貴木料製成的傢俱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兩架髏檀木製作的搖椅。工藝上更是精益求精,“竹報平安瓜蝶綿綿。壽山福海富貴牡丹團龍團鳳”各種圖樣被高明的工匠精心雕刻在傢俱上,不僅是富貴盡顯,還帶來一種古樸典雅的意味。
極致的工匠手藝,名貴的用料,高雅的韻味,這一切讓李泰這個當代“搖椅之父”在心裡暗暗點頭,甚至升起了將這個東家收歸所用的
。
李泰搖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趕出腦海,且不說這位東家自身如何。單就說這個東家的背後之人敢和李泰當面叫板,就說明他不是個普通人。李泰可怕引狼入室被人用反間計算計一道。
“公子為什麼搖頭呢?可是認為小店貨物品質不高?”一位身著深褐色粗布長衫,年約五旬的老者迎了上來。
“這個是?”李泰故意傲慢的對來人上下打量。
店夥計連忙上前滿臉堆笑的介紹:“這為是我們店裡的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