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些涼便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又不好意思驚動府裡的小廝,只好自己強撐著走回銀葉軒。走到半路已經吐了兩次,迷迷糊糊中有個人扶起了自己,展伊靠在他身上,覺得柔柔軟軟的,煞是舒服。
“子,子安,這麼晚,還沒睡啊……”
展伊醉意醺醺,感覺自己被扶進了暖閣內,放在床上。蒙朧中展伊感覺子安幫自己脫了鞋襪,又用溫熱的溼巾幫自己擦了臉和手,展伊含糊地道了聲謝便睡了過去。
先謀後動
過了幾天是榮國一年一度的博元節;榮王在宮裡設宴款待群臣和嬪妃;展伊第一次被宣進了宮。宮裡樓臺亭館;花園假山;水殿風榭;迴廊曲沼甚是壯觀;明花奇芭;嘉羽瑞木數不勝數;展伊跟著宮人七拐八繞;來到一處紫杉圍成的露臺;宴會尚未開始;樂師們調絃撥琴為演出做準備。
月上中天夜宴正式開始,後宮嬪妃;朝中大臣笑語歡聲;歡樂一片。連斐易一襲素衣;腰板挺得筆直;清冷的神情與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斐易;今天乃是博元佳節;你也飲幾杯;不要拘束!”
榮王睜著混濁的眼睛;色迷迷望著眼前的玉人兒。他此番從邊城回來越發出落的鐘靈神秀;飄逸出塵;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要是壓在床上;還不知怎麼銷魂哩!真是勾的人牙癢癢的。
“謝大王恩寵;只是臣身為祭祀;飲酒怕褻瀆了神明!”怎奈連斐易每次都是不卑不亢;以褻瀆神明的藉口拒她於千里之外。不行;她不能再等了;既然軟的不行;她就只好來硬的。她就不信還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一陣激昂的音樂響起;展伊麵帶鬼魅面具身著黑色的輕綃舞裙出場;只見她在絲竹聲中旋轉;宛如暗夜的精靈。展伊一揚手;一具大紅色的櫃子被推了上來;一位身著白紗;姿態輕盈的美人也隨著音樂起舞;展伊拉開櫃子;美人甩了甩水袖;隨即站了進去;只露出個豔美的臉龐和白嫩的右手。展伊拿著鐵板走向濃眉方目的儲君;請她檢驗鐵板的真假;儲君連華笑著對眾人道:“是真的!”
樂聲漸漸急促;眾人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展伊毫不留情地將鐵板插入了美人脖頸處;只聽一位嬪妃“哎呀”叫了一聲;眾人也是屏氣凝神;手心裡捏了把汗。
展伊接著插入第二塊;第三塊鐵板;不少嬪妃已經用手絹捂住了雙眼。
展伊將美人身體中間的那段櫃子退到一旁;美人雖然身首異處卻依舊笑如春風;那白生生的手{炫…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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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依然揮舞著。
“皇兒;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真是罪過罪過!”坐在榮王身邊的一位男子;端靜淑雅;容顏蒼白;臉偏向一邊不敢往這邊看。
“父親;你看他的手還在動;定然還沒有死!”王儲連華正看得出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櫃子。
展伊拉著櫃子轉了一圈;待眾人看清之後;又將凸出的櫃子退了回去;抽掉鐵板;開啟櫃門;白衣美人完好無損地蹦了出來;看得眾人驚奇不已;懸起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原處。連斐易也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有意思;有意思!”連華率先鼓掌;又起身離席走到展伊跟前;解下隨身的玉佩賞賜給她。榮王看得驚心動魄;也賞給她不少金銀綢緞。
展伊在眾人的喝彩中華麗謝幕;隨即換上一身夜行衣消失在夜色中。
如此過了兩個月;展伊幾乎每週都被召進宮去表演;其中數太子連華的熱情最為高漲;每次看完表演都纏著她問東問西;直到明白了箇中奧妙方才罷休。她幾乎搜遍了王宮的每一個角落;卻絲毫沒有墨圭的蹤影;不禁有些焦急。
這一天展伊又跟向嵐喝個大醉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洗漱更衣完畢,展伊忽然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想了想向桌上望去,小白蔫蔫的爬在桌上,耷拉著腦袋。難怪今早不見小白在她枕邊獻花呢。
展伊將小白託在掌心,小白勉強抬眼看了看她便又耷拉著腦袋。
“這麼沒精神?生病了?”
禽流感?!展伊在腦中驚恐交加地蹦出個詞!如果是這樣,還是將小白早早火化的好! 小白彷彿又感應到她的心思,抬起頭,一雙眼睛園溜溜地望著她,看得展伊心頭一軟。
“你放心;我找獸醫給你看看;死不了的!”
小白好像聽得懂展伊的話似的,安心的窩在她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