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性格持穩,心如菩薩,自小便對醫術感興趣,美中不足就是假道學的厲害,常常瞧著展伊旁若無人的與阿離親吻,不禁三搖其頭,感慨世風日下。展閒倒是溫柔可人,可惜對人的興趣卻永遠趕不上奇淫巧技,十歲的時候便已經能按照方奇帶給他的圖紙將暗器組裝出來。展樂性格孤傲風流,遺傳了顧君玘十成十的功力,堪稱展家四個孩子里人緣最好的花花公子,展靜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膽大包天,整日裡見不到人,一回來總是髒得像花貓。
東方聞櫻愛屋及烏對展樂展靜十分溺愛,有一次竟把武林盟主的權杖拿給展靜這小丫頭玩,又聽展樂說想看一看西域的雪蓮花,於是千里走單騎,獨自上了雪山,守了一個月,採了一朵雪蓮給展樂做生日禮物。顧君玘實在不忍,終於對她說:“小丫頭,這又是何必呢?”
“討你歡心……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如今,這習慣只好用在小的身上了……”東方聞櫻微微一笑,道不盡的落寞與無奈。
展樂十歲這年,忽然有天徹夜不歸,急得展伊咬牙切齒非要把這小子關一年的禁閉不可。東方聞櫻探得訊息,說是最近頻繁有相貌姣好的男童丟失,怕是被人牙子拐了去。顧君玘一聽,又急又怒,雙眼霎時轉為血紅,展伊怕他動怒濫殺無辜,連夜喬裝潛伏,街頭巷尾四下尋找打聽。
初升的紅日宛如一顆紅紅的蛋黃,虛虛浮浮地飄在地平線上,展伊一夜沒睡,搜便了附近的破廟山洞,沒有絲毫線索。正在焦慮之際,聞到不遠處飄來若隱若現的惡臭,展伊心道不妙,向那氣味掠去。幽暗詭秘的樹林裡,靜得出奇,連晨啼的鳥兒也被這股臭味燻得倉皇四散,展伊用布巾罩住口鼻,飛身棲上一棵樹枝,向下凝望。林子裡的霧氣很重,惡臭的氣味越來越重,悉悉簌簌的聲音越來越大,展伊感覺到有東西正越來越靠近。待她逐漸看清下面的情形,差點沒從樹枝上跌落下來。
下方大概有百來號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倒也沒什麼特別,奇怪的是他們走路的姿勢相當古怪,正常人走路膝蓋會彎曲,肌肉會運動,這些人看上去卻像是被人牽線的木偶,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僵硬。這時一道尖利的哨聲響起,這些人全部停留在原地,整個樹林頓時寂靜地可怕。一位女子向人群丟擲十幾只被割了喉的活雞,冒著熱氣的雞血散在這些人身上,這些活死人便像瘋了一般追逐著活雞,直到將雞血生生吸進方才恢復呆滯。
這些人慘白的臉上殘留的血紅和雞毛正令展伊一陣反胃,一道黑影宛如一隻飛燕直取那放雞的女子,放雞的女子一揚手,一道紅光在黑衣人肩上留下一抹血口,那些殭屍似乎對鮮血分外敏感,一個個前仆後繼地湧向黑衣人,黑衣人被那女子的巫術所致,力量失了一半,漸漸抵擋不住殭屍的糾纏,又急又駭,慌張之下竟然被殭屍撕去了胸前的一片衣服,露出一抹蜜色的肌膚。
“想不到竟是個男子!……一身的細皮嫩肉若是變成屍蠱一定很美……”那放雞的女子嘖嘖讚歎。
“既然你這麼喜歡屍蠱,我成全你!”展伊飛身而下,指尖射出一道炙芒,雖然只有一枚墨圭,這威力對付尋常的巫師卻是足夠了。那女子被炙芒纏住脖子,不消片刻,就變成了一具焦黑的木炭。那些屍蠱失去了控制,霎時大亂。展伊指尖一滑,炙芒瞬間令他們化成齏粉,入土為安。
“你要不要緊?”展伊走向那黑衣人。
“宮主??”黑衣人扯下面紗,展伊這才發現竟然是十年不見的柳彥初。十年之前,他還是顧君玘身後那個俊美內斂的侍從,羞赧的臉上一身的桃紅明豔動人,一喝酒眼睛便如兩汪清泉氤氳著霧氣,與她獨處的時候一雙眼睛總是不知該放在哪裡……一點一滴湧上心頭,展伊驚訝地發現,原來她從未忘記過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侍從啊!
柳彥初見展伊一雙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窘迫地拉起胸前的衣襟,一張臉紅得像火燒。展伊會意,連忙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我先送你回山莊,君玘會照顧你的!”
“不行!顧芊芊這老賊擄掠了一批童男,預備今晚跟這批屍蠱一起煉丹!……我得儘快趕去,否則這些孩子恐怕性命不保!”
“煉丹??十年不見,老四越發瘋魔了!”
“宮主也知道她沉痾難愈………幾十年都無所出,可憐那些花季少年被她荼毒到後來都下落不明……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聽信了那些巫師的鬼話,說是用至陰的童子血混著屍毒煉丹,可以治她這不治之症……”說到這,柳彥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了嘴。
“我先幫你看看傷,隨後和你一起去……誰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