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伊故意出言恐嚇,卻看見小鳥的眼中似有笑意。
一定是眼花!展伊揉揉眼睛,連聲安慰自己。
小鳥牽著展伊走出水榭,穿過一座玲瓏的假山,眼前便豁然開朗。疏疏朗朗的桂花樹,沿著青磚鋪就的小徑蜿蜒伸向深處,星星點點黃色,白色的花蕊在樹下散了一地,晨霧中暗香浮動,恍惚間似身在廣寒。
展伊被這滿園的清香沁醉,流連忘返。那鳥兒也停在枝頭歡快地啾啁。
“邊城荒蠻之地,苦了你了!”
展伊猛然間聽見有人在花牆外低語,四處望了望,此時天色剛剛破曉,並不見其它人。
“沒什麼,總算是把母親的靈樞遷回來了,她一個人在那,始終太孤單了。”
被人打擾了獨自賞花的雅興,展伊正想轉身返回,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禁停下了腳步。
“這樣也好,四姐總算落葉歸根了。只是你要小心,連姮爪牙眾多。……聽說你帶了個女子回來……?”
“哦;沒什麼!只是將她引見給大王罷了!”
“她會不會壞了我們的事……”
“應該不會……”
雖然早就知道連斐易是在利用自己,展伊倒也不介意,畢竟最後誰利用了誰還不知道。只是他們到底有什麼企圖?莫非連斐易也在打墨圭的主意;聽他說墨圭是王者之物;除了她用它來時空穿梭;他又要墨圭來幹嘛?
“聽說連一向神秘莫測的幽炅宮也在打玄圭的主意!”
“誰打玄圭的主意,我沒興趣知道。這世上為玄圭喪命的人還少嘛?哼,可見這玄圭絕非什麼吉祥之物!”
“是啊,當年若不是大王獨斷專行,四姐也不會為了玄圭命喪黃泉。”
又是玄圭,那究竟是TMD的什麼東西??
“連姮身邊的人已經佈置穩妥。你打算什麼時候進宮?”
“……過幾天吧,等料理好母親的後事。”
“好,你萬事小心!”
陌生女子說完話;急匆匆告辭走了。
聽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遠去,展伊捧著鳥兒邊走邊嘀咕。
“小白,你說他們大清早,商量什麼事這麼神秘?”
聽連斐易的說法,似乎又對玄圭不感興趣,那他究竟圖謀的是什麼?王位?!展伊倒抽了口冷氣!那豈不是意味著她捲入了宮廷紛爭?
“唉;麻煩!”展伊下定決心;只要拿到墨圭就走人絕不多管閒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展姑娘,這麼早?”
清亮的聲音劃破霧靄,連斐易一襲湖藍色的錦袍,如水般的長髮垂在肩上,一雙銀眸深不見底,蘭芝玉樹宛如桂華幻化的仙使。禍水啊,展伊在心裡大呼。長成這樣活該要成天戴斗笠了。
“我出來溜溜鳥!”
“…剛剛到此?”
連斐易微微皺了皺眉頭。
“是啊,剛才我的小白跟一隻不要臉的花鳥打架,打得毛都掉了,我正要帶它回去上藥。”
臉上在笑,展伊的手指已經暗自套上了蟬鞘。這蟬鞘只有刀片大小,薄如蟬翼鋒利無比,刀的榫頭有個透明的指套。跟槍比起來,展伊用這種東西更順手。
連斐易看了看展伊手中的小白,似乎在思考她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清癯的面頰比在邊城的時候還要憔悴。小白也很配合地呲起了羽毛,一副剛經過一場惡戰的樣子。展伊笑著看了它一眼,它眼中似是閃過一絲調皮的戲謔,展伊連忙甩了甩頭,更加懷疑自己眼花。
“你……以後不要再來這裡。”
連斐易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取悅榮王
一連數日,連斐易都沒有動靜,估計是忙著安葬他的母親,展伊有小白作伴,倒也不覺得悶。這小白十分會討人歡心,每日清晨必會從園子裡尋得最美的一支花放在展伊枕畔,展伊若是彈琴,(鑑於阿離的羞辱;展伊對這個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征服欲)它就停在窗欞上啾啁附和,啼聲清脆婉轉,煞是動聽。展伊若是備了筆墨畫畫,(鑑於這個世界沒有PS2;她無法打怪升級;只好畫小白的裸體解悶)小白又會頑皮地墨中跳進跳出,將小小的爪印印得滿紙皆是,逗得展伊哈哈大笑。
這一日,天還沒亮,子安便張羅著展伊梳洗更衣,說連斐易今日要帶她覲見榮王。
“展姐姐,你成家了嗎?”
子安終於幫她把那一大堆繁瑣地不像話的飾品成功地掛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