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戈的大部分戰士都逃了,”喬拉爵士道,“即便如此,仍有一萬名左右的俘
虜。”
是一萬名奴隸,丹妮心想。卓戈卡奧將把這些人順著大河,驅趕到下游奴隸灣的城鎮去。她好想哭,但她告訴自己必須堅強。這是戰爭,戰爭就是這樣,這是為奪回鐵王座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建議卡奧去彌林,”喬拉爵士道,“那裡開的價比奴隸商隊慷慨得多。伊利裡
歐信上說,該城去年遭到瘟疫襲擊,所以妓院願付雙倍的價錢購買健康的年輕女孩,十歲以下的小男生甚至是三倍的價錢。如果有足夠的孩子撐過這趟旅程,所得的金子不但夠我們買船,還足以僱水手。”
身後,被輪暴的女孩發出令人心碎的聲音,那是一聲長長的抽噎,無止盡地持續下去。丹妮緊握韁繩,調轉馬頭。“叫他們住手。”她命令喬拉爵士。
“卡麗熙?”騎士似乎有些為難。
“你聽到了我的命令。”她說,“叫他們住手。”她改用多斯拉克語對卡斯部眾下令,口氣尖銳,“喬戈、魁洛,你們協助喬拉爵士,我不要見到強暴發生。”
兩個戰士交換著困惑的眼神。
喬拉·莫爾蒙爵士踢馬靠近。“公主殿下,”他說,“您宅心仁厚,但恐怕有所不知,這裡習俗向來如此。那些人為了卡奧流血賣命,如今是該他們取得獎賞的時候。”
道路對面,女孩仍舊哭泣不止,她那種高亢有如歌唱的語言在丹妮耳中顯得異樣地陌生。頭一個人已經完事,另一個正過來接替。
“她是個羊女,”魁洛用多斯拉克語說,“卡麗熙,她什麼也不是,和我們的戰士在一起,是她的榮幸。羊人與羊交合,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女僕伊麗應道。
“大家都知道。”喬戈也同意。他騎著卓戈賜給他的那匹高大灰馬。“卡麗熙,若她的哭嚎冒犯了您的耳朵,喬戈這就去把她的舌頭給您帶來。”說完他拔出亞拉克彎刀。
“我不要她受傷,”丹妮說,“這女孩我要定了。照我的命令去辦,否則卓戈卡奧惟你是問。”
“唉,卡麗熙。”喬戈說完一踢馬肚,魁洛和其他人也跟著過去,髮際鈴鐺輕聲作 n向。
“你也去。”她命令喬拉爵士。
“如您所願。”騎士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果真是你哥哥的妹妹。”
“韋賽里斯?”她不懂。
“不,”他回答,“雷加。”他策馬馳去。
丹妮聽見喬戈大叫。施暴者們嘲笑他,有個人甚至吼了回去。喬戈的亞拉克彎刀一閃,那人的頭便從肩膀滾落地面。笑聲轉為咒罵,那些人紛紛抽出武器,然而這時魁洛、阿戈和拉卡洛也已趕到。她見路那邊的阿戈指指騎在銀馬上的她,那些戰士用冰冷的黑眼睛瞪著她,其中一人啐了口唾沫,其他人則回去騎馬,嘴裡唸唸有詞。
與此同時,騎在羊女身上的人依舊努力運作,全神貫注於他的享樂,對周遭事物毫無所覺。喬拉爵士下馬,伸出戴鐵手套的手將他硬生生擰開。那多斯拉克人摔在泥地上,翻身跳起,手握短刀,旋即被阿戈一箭封喉。莫爾蒙將女孩自屍堆上拉起來,解下自己血跡斑斑的披風為之披上,然後領她穿過道路,走到丹妮面前。“您要怎麼處置她?”
女孩睜大眼睛,神情恍惚,渾身顫抖。她的頭髮因鮮血而糾結。“多莉亞,把她的傷處理一下。你不是本族的人,或許她不會怕你。其他人,跟我來。”她驅策銀馬。穿過崩毀的木城門。
鎮上的情形比外面更慘,無數房舍著火燃燒。“賈卡朗”往返忙碌,進行他們的血腥工作,狹窄曲折的巷道里塞滿了無頭屍體。途中,他們時時見到女人被強暴,每次丹妮都勒住韁繩,派卡斯部眾上前制止,並收被害者為自己的奴隸。其中一個肥胖、扁鼻、約四十來歲的婦人用生硬的通用語祝福丹妮,但其他人眼中只有怨毒的瞪視。她們懷疑她,她哀傷地明白,害怕她會將她們帶往更悲慘的命運。
“孩子,你沒法把她們通通收為已有的。”當他們第四次停下,看著卡斯部眾把新的一批奴隸帶到她身後,喬拉爵士忍不住道。
“我是卡麗熙,是七大王國的繼承人,也是真龍傳人。”丹妮提醒他。“你沒資格告訴我什麼不能做。”城市彼方,一座建築在烈火和濃煙中轟然倒塌,她聽見遠處傳來尖叫和孩童驚怕的嗚咽。
他們找到卓戈時,他正坐在一座無窗的方形神廟前,那廟宇有厚厚的泥牆和球莖狀的圓頂,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