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躲過了寒冷的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我聯絡了鄭宇。
在手機上研究了鄭宇發來的兩個廣告後,我對此次的抄襲事件有了全面的瞭解,然後又開始查起蘇州那家名為信泰的廣告公司的資料。
張美美依舊沒有訊息,這讓我打心裡確定了此次公司出現的抄襲事件和她有著關係,這讓我感到費解,因為在我看來,張美美的性格很是溫和,工作上也十分優秀,不應該也沒有道理去抄襲別人的廣告。
從米小雅那裡得知,前段時間張美美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至於原因,整個公司上下都沒有人知道。
臨近中午,雖然杭州的天氣對於我這個廣東人來說依舊很冷,但這是一天中溫度最高,陽光最美好的時候。我準備離開酒店,前往蘇州,於是給信泰公司聯絡鄭宇的人打去了電話。
我原以為對方的態度將十分強硬,咄咄逼人,畢竟他們處在道德的高點,可卻意外地獲得了十分舒適的溝通,而更讓我感到意外和驚喜的是,他也在杭州。兩個約見的人,一個來自廣州,一個來自蘇州,此刻卻沒有安排地同時出現在杭州,這不可謂不巧。
掛了電話,我到了蘇州廣告公司的黃總入住的酒店大堂,經過差不多一個下午的商談,我們達成了賠償不走法律程式的共識。
……
冬天的夜晚來得很早,五點多天就有了要暗下來的跡象,而我也到了時候離開杭州了。
訂下機票後,我再次給舒瑞打去了電話,而這一次,電話在響了幾秒後便被掛掉,這也意味著離開杭州前我見她一面的希望破碎了。
趁著有些時間,我去到了一間花店,李欣和我談起了花店日益增加的流水,這也算是我來杭州後唯一的好訊息。臨離開前,我將老爸的銀行卡號給了李欣,告訴她以後打錢直接打到這個卡上。
飛機在廣州白雲機場落了地,坐在計程車上的我也迷茫起來,儘管我給司機報的是舒瑞家的地址。
到達小區門口已經將近夜裡十二點,而廣州的溫度也比杭州要友善許多,在那夜我離開舒瑞家後呆坐的地方抽完一根菸後,我還是走進了小區,住進了舒瑞的家。
第二天我按時到了公司。
一百萬,是我和蘇州信泰公司最後談定的賠償金額,相對於那兩個廣告的利潤來說高出了很多倍,然而相對於公司的名譽而講,這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張美美沒有來上班,而我也收到了她的辭職信,可當我在郵箱上回復她時,卻沒了回應。
下班後,鄭宇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陸晨,要不報警吧?現在找一個人也不是很難。”
“報警有什麼用,她是廣告的負責人,我們又沒有證據,只要她不承認自己是刻意的,完全可以推給手底下的人,無非是兩造之間,各執一詞。”
鄭宇不語,臉上卻寫滿了愧疚。
“還好對方願意要錢,你不知道,電話裡頭他們說的是堅決不私了,可把我嚇壞了,萬一把公司搞臭那我真得去跳珠江。說到底還是怪我沒有審查好,我坐這個位置實在有些……”
“這是人禍,怪不得你,以後仔細些就是了,你再物色一個人品好點的助手,其他就不要想太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局?”
“我們和信泰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又相隔那麼遠,我覺得不像。”
“可張美美也不至於在這麼一個小廣告上抄襲,她自己不是沒有能力。”
這確實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而能解開這個疑惑的人恐怕只有張美美了。
鄭宇接著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公司的損失我也該承擔一些。”
“按你的邏輯,我就更有責任了。開公司哪有一帆風順的,這次也算給我們打了個預防針,以後多注意,你想,如果沒有這件事,以後萬一要是抄襲了大廣告,那才是滅頂之災。”
說完我對著鄭宇笑了笑,也算是對他的寬慰,而他也心領神會,只是他臉上的愧疚依舊不減,片刻後他說道:
“鍾靈那裡我去跟她解釋。”
“不用了,賠償的相關程式你跟進下,鍾靈那邊讓我自己說吧。”
……
離開公司走在路上,空閒下來的我心情並沒有感到輕鬆,沉重似乎也不是那一百萬帶給我的,而有些失神的我竟走回了原來的出租屋。
坐在了小區門口的花壇,看著來來往往有些熟悉的面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