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我是張婷。”
“你們兩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直說好嗎?”
“不是我們,是夏言,今天我跟她約好一起去買東西,一早上打電話怎麼打都沒人聽,我放心不下去她家裡找她,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她之前不是在我們公司暈倒過嗎,我擔心同樣的事情發生就報了警,結果她真的暈倒在家裡了,現在送人民醫院了。”
張婷的話讓我感到一陣腿軟,我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說道: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你怎麼不去醫院陪她。”
“已經醒了,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她暈倒在家裡三四個小時啊,陸晨,她真的太可憐了,孤家寡人的。她還不讓我陪,說她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也不讓我告訴你,鄭宇也說別跟你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得跟你說。夏言根本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堅強,她現在需要你,你才是她心裡的支柱。”
儘管夏言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可此時張婷的話像是一把尖刀插入了我的心臟。
張婷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繼續說道:
“陸晨,你能過去陪陪她嗎?我知道她傷害過你,可是你們曾經也是真心實意相愛過不是嗎?就算是朋友,你能忍心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嗎?”
張婷的哽咽差點把我的眼淚也勾了出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腦袋裡一團漿糊,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你在聽嗎?陸晨。”
“在,張婷,你讓我想想好嗎?”
說完我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害怕張婷多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
我開始一根接著一根抽起了煙,張婷的話就像賣貨人走街串巷的喇叭一樣在我的腦海裡一直重複著。
想起夏言此時的孤苦伶仃,想起我們曾經的海誓山盟,眼淚開始奪眶而出,我把頭埋在床上,痛苦的嗚咽著。
嗚咽中,我好似能看見夏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在她失去意識前不停默唸著我的名字,如果夏言下一次暈倒沒人發現會怎麼樣,她會不會永遠地離開。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怕是一輩子都要在痛苦中度過。
我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叫上一輛順風車,開始收拾行李,我要去看夏言,哪怕只能給她幾句鼓勵的話。
出了房門,我爸媽看到我拉著行李,一臉錯愕,我媽問道:
“怎麼回事?你這就走了?”
“爸,媽,我一個朋友發生了一點事,現在在醫院,我必須現在去看她。”
“哎呦,什麼問題,嚴重嗎?”
“現在還不知道,對不起爸,媽,不能陪你們過中秋了。”
我爸揮了揮手,說道:
“快去吧,這些都是小事,路上注意點安全,不要急赤忙慌的。”
告別了爸媽後,我拖著行李到了路邊,焦急地等待著車子的到來。
節日裡的車輛總是比以往來的要多,直到數以萬計的車子從我面前經過後,帶我奔赴廣州的車子終於停在了我的腳下。
兩個小時的煎熬,我終於到達了人民醫院,我給張婷打了電話,問清了夏言所在的病房,便朝著她的病房而去。
然而病房裡卻沒有她的身影,我急忙跑去問護士,護士告知我夏言剛剛已經出院了。
走出醫院,我撥打了夏言的電話,卻是關機狀態,我開始有些慌了。
再次打給張婷,問清了夏言家的地址,我便打了輛車朝著她家而去。
下了車,進了夏言家的小區,在我四處張望著夏言所住的樓棟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她雙手叉著腰,坐在一處花壇邊緣,喘著氣,像是很累的樣子,我拖著行李走到了她的身後。
“夏言。”
夏言轉過頭來,她的臉色很蒼白,額頭上還有些反光,像是虛汗。回頭看見我的那一刻,夏言的眼睛很快紅了起來。
她在張婷面前的所有堅強都是裝的,此刻所有的脆弱都爆發了出來。
“陸晨……”
我放下行李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淚掉落在毫無血色的臉頰,心裡一頓抽搐。 “你怎麼坐在這裡。”
夏言抽泣著說道:
“陸晨,我累了,走不動了。”
“我抱你回家。”
夏言點了點頭,向我伸出了雙手。
我抱著夏言往她住的樓棟走去,夏言把頭埋在我的肩上,一刻也沒停止過抽泣。
熟悉的畫面讓我恍惚覺得現在是四年前,夏言始終是個脆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