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也逐漸的嶄露頭角,已經隱隱能與沈意秐分庭抗禮了,不過與沈意秐交好的大都不怎麼喜歡楊清持,季悅就尤為不喜歡她。
季悅家世顯赫,有個那麼出眾的哥哥,自己也是長得極好的,哪裡看得上家世一般還要時不時來找她祖母抱大腿的楊清持?平時楊清持到季府去,她連正眼也不會瞧楊清持的,偏偏在外面赴宴時總是能聽到大家誇讚楊清持,風頭比她還要高,她如何能不氣。
不過楊清持涵養極好,季悅擠兌她,她也只當沒聽到,季悅感覺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裡堵得厲害,大半晌都板著臉。直到開始進行祓除畔浴時,見到季恆的目光冷冷的掃過來,季悅才又乖乖的重新掛上笑容。
說是在水中沐浴,實際上誰也不可能真的跳進曲水池中洗個澡,大家也只是各自手中拿著香草,象徵性的互相往對方身上灑些水就算是畔浴了。
郎君和小娘子們分別在曲水兩岸,抬頭就能看得到對方,故而剛剛還嘻嘻哈哈的一眾小娘子們瞬間都變得溫婉嫻淑了,連說話也都是柔聲細語。
對岸的郎君們都是一字排開去的,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有意,沈意秐對面正好就是季恆,意穠離他則是隔了兩丈遠的。意穠一直避著季恆,今年才過了年的時候,季家就隱晦的對淩氏表達了求娶的意思,淩氏當時是滿心的歡喜,意穠只得對淩氏一一分析了嫁入季家之後的崎嶇難行,淩氏其實也是想為意穠找個家世簡單清白的人家的,又見意穠這麼反對,便就沒再提此事,沒有回應,也就算是拒絕了。
但是前幾日,季恆的父親成國公世子竟又親自找了沈珩之,也不拐彎帶腳,直接言明,沈珩之倒是十分滿意季家的,回去後與淩氏商量了,沈珩之畢竟是男人的思維,與女人還是不同些,他的觀點就是意穠這麼大的小姑娘不懂得生活,她的意見也不重要,她現在不同意,等嫁過去日子過下去了,才會明白這個選擇是對的。
所以最後沈珩之與淩氏是想直接越過意穠就與季家定親的。
如今也算是兩家都有意向了,只是瞞著意穠,意穠還以為自己對淩氏那一番剖析起了效用,她至少不用擔心再與季恆定親了呢。
於是現在與季恆踫面,除非是萬不得已稱呼他一聲:季表哥,其餘的時候只當他是陌跟人,跟沒看見一樣。
此時便是這樣的情形,季恆倒是看了意穠好幾眼,意穠卻全無反應。
畔浴之後便在曲水岸設宴,上巳節也這一日桌上擺的食物主要就兩種,一種是七寶羹,另一種是薰天餅。當然飲酒也是必不可少的,還是沈意秐想的法子,先由一個人作詩,然後她左側的人對,若是對上了便再作詩,接著由她左側的人來對,依次而排,可若是下一個人沒對上,便要罰酒一杯。
眾人自然是叫好贊成的,意穠記得上輩子就是如此,她正好坐在沈意秐的左側,而沈意秐每次作的詩都極難對,她統共也沒對出幾句來,故而被罰了許多酒,最後只得由人扶著到亭子裡坐著。後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有些昏昏沉沉,身邊跟著的丫頭也不知哪去了,也正是那時茂章長公主出了事,她自己倚著簷柱,若不是當時季恆趕來的及時,她只怕就摔到曲水池中淹死了都沒人知道。
而現在沈意秐果然又招呼意穠坐到她左側來,意穠笑了笑,道:“三姐姐是才女,我哪裡敢接三姐姐的詩?三姐姐就顧著妹妹些罷,妹妹坐在三姐姐右側。”
她一面說著一面就坐到沈意秐右側去了。
沈意秐勉強笑了笑,等大家都坐好了,就開始對詩。
意穠雖說重活了一輩子,但是以她的底子,她就是重活個四五輩子,在作詩上只怕也比不是沈意秐,她也不逞強,儘自己所能而已。沈意秐接她的詩自然是輕而易舉的,沈意秐也不難為坐在她左側的吳玉映,一圈輪下來,也沒幾個人被罰。
又經了幾輪,趙姝先就煩了,嘟囔道:“這樣也實在是沒勁!”
沈意秐便笑道:“姝妹妹就你事兒多,要不咱們這樣吧,總是讓左側的人對詩也沒意思,要不咱們就換換,換做右側的人來對好了。”
。。。
 ;。。。 ; ; 淩氏聽下人報王夫人來了時,心裡忐忑得很,忙將王夫人迎進來,還未等王夫人開口,她便覺得有些訕訕,一時又氣沈洵行為不檢,害她丟人了。
不過王夫人倒也不是帶著怒氣來的,她並不兜圈子,直言道:“不瞞沈夫人,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希望她能與夫君琴瑟和鳴的,不過我也不想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