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的憎惡喪失了。植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毫無價值了。他心裡空虛極了。
從看見兩人手挽手走路的瞬間起,植便不打算把西澤的過失告訴安井了。
植想要了解妙子的過去。若無其事地偷竊、若無其事地說謊的妙子,在到阿倍野醫院工作之前,肯定也幹過什麼事情。
植也想透過過去的情況,認識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妙子性格的一端。
第二天傍晚,植會見了妙子來阿倍野醫院以前曾工作過的澱川醫院的護士長。醫院裡一下班,植就趕來了。
護士長是一個40歲上下的女人,戴著眼鏡,給人以溫和的感覺。
〃有吉怎麼了?〃
護士長問道,一面看植的名片,一面看植的樣子。但在她那平靜的聲音裡,似乎含有植所預期的關於妙子的某些東西。
〃唉,出了一點兒難以理解的事情,所以特來請教。有吉君離開您的醫院,是因為什麼?〃
〃特別像樣的理由。。。。。。〃
護士長欲言又止。隨後又看著植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護士長臉上的表情似乎是說:如果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可以說一說;如果不是那樣,就不想說傷害妙子的話了。
植心想:這個護士長是明白事理的女人。
〃實際上是發生了偷竊事件。從當時情況來判斷,不可能是有吉以外的人。而且從有吉的白衣口袋裡發現了被偷的錢。有吉一口咬定不是自己乾的。。。。。。於是想到有吉離開您的醫院,是不是也因為突然發生了偷竊之類的事件呢?所以才來問問。不過,我絕對沒有打算把有吉怎麼樣的想法。錢找到了,我也打算慎重處理。只是為了今後如何指導有吉,所以很想知道有吉的真正性格。〃
植一直看著護士長說道。植的真摯語言似乎打動了護士長誠實的心。
護士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到底還是出事了?既然這樣,我就都說了吧。那孩子有偷東西的毛病啊!在我們這兒,也暴露過兩回。而且可以說是無知吧,用的是讓人一看就能明白的偷竊方法。比如偷了您的照相機,藏在自己的屋子裡,這種偷法也是幼稚的。可是被發現了,也決不承認是自己偷的,正像您說的那樣。如果老實坦白,並且表示悔改,還是讓人覺得可愛的;但在這一點上,她的性格是可怕的。。。。。。〃
〃是嗎?是因為這個辭退的嗎?〃植問。
〃不是。我想,她是我們醫院的護士培訓所培訓出來的,我要儘可能地改造她的性格。可是,又出了一個更糟糕的情況,那一年她和男人的關係鬧得很嚴重。那不是正經的男人,而是流氓式的男人。她本人彷彿也跟朋友說過,她喜歡那種型別的男人。〃
護士長一面說著,一面搖頭,表示難以理解。〃結果跟那樣的男人混在一起,自己辭去了醫院的工作。我以為現在在什麼地方的酒吧當招待員呢,真沒想到還在當護士呢!看起來她還沒有徹底墮落。〃
妙子過去的問題頗為嚴重,超出了植的想象。情交之後,這個長著寶石一般的肌膚,好像中午的母貓那樣眯縫著眼睛,哄著植說〃我喜歡您哪〃的女人,和真理子一樣,也具有男人所不瞭解的陰火吧?
不知道護士長是怎樣理解植的無言的,她繼續平靜地說下去:
〃自從懂事以來,那孩子大概就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道路吧?她的嬸母把她送進護士培訓所,並不是擔心小菜館的環境不好。據說是因為嫉妒自己的客人讓她給搶走了。這是那孩子對嬸母的看法。〃植表示感謝之後,離開了澱川醫院。冬日的河水鮮明地映照著岸邊的枯草叢。太陽已經落到澱的河口。植佇立在枯草中,考慮著使妙子坦白偷竊的方法。假使妙子擰開了煤氣開關的話,使她說出事實的方法。。。。。。
植照例在醫院外面給妙子打電話。妙子回答,她今天夜裡值班,不能出來。夜班從凌晨零點到上午8點。植說要給她買手提包。妙子沉默一會兒以後,答應了。
〃那樣的話,只能出去兩三個小時呀。〃
妙子指定的會面地點,是道頓堀的〃鏡子〃咖啡館。據她說,該店二樓有單間,在那裡等著。植經常利用旅館,從來沒有進入過那樣的場所。植問在咖啡館行不行,但妙子沒答應。
單間是六七平方米的小房間,入口掛著簾子,屋裡有一個小桌子,兩邊各有一個沙發。
〃您知道吧,把這個小桌子放倒,卸下沙發靠背,並排擺在放倒的小桌子上,就變成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