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一直等你。在你成功的時候,易君然對你的感情就結束了。在他對你還念念不忘的時候,你想的是如何追名逐利;在他將你忘得一乾二淨的時候,你想著吃回頭草。楚沐澤,這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好的買賣。」
「曾經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你是把他視若敝履之後將他棄之不顧的。現在,你又在後悔什麼呢?」
「不是江亦辰代替了你,而是易君然不需要你了。今天就算沒有江亦辰,易君然也絕不會再選擇你。你有高傲的自尊心,易君然也一樣。今時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用輝煌的名利換來的。你為什麼不開心呢?」
柯卓的字字句句一陣見血地捅破了易君然和楚沐澤之間那層曖昧的窗戶紙,楚沐澤以為在他功成名就的時候,再回到原地,易君然還會在那裡等他。可事實卻是,易君然早已離開了原地,甚至比他跑得更快更遠,遠到他無法觸及。沒有人會一直等待一個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的海上船舶,當他等不到的時候,他會選擇坐上另一隻船舶,離開那片傷心之地。
易君然貪婪地注視著躺在身邊的江亦辰,短短兩週的時間,記憶中那張精緻動人的面孔如今面色枯黃,圓潤的下巴變得微尖,身體瘦弱柴骨,精神也是萎靡不正,濃濃的黑眼圈昭示著眼前的人已經長時間失眠。易君然的心疼得幾乎揪到了一起,指尖剛剛觸碰到那人的面頰,就猛地縮了回來。
仔細一看,江亦辰的額頭冒著密密麻麻的細汗,雙眼緊閉彷彿在忍受什麼煎熬,易君然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再一次伸出手將手掌覆上被汗水浸溼的額頭,異於常人的高溫令易君然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江亦辰發高燒了,溫度燙得嚇人,彷彿一個被熊熊烈火燃燒的火爐一般。易君然片刻不敢耽誤,費力地轉了個身按下床頭的鬧鈴,沒一會兒一個護士就趕了過來。
「易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麻煩你幫我找個醫生。」易君然指了指靠在他懷中的江亦辰,「他好像發高燒了,燒得很厲害。」
護士湊近一看,發現江亦辰單薄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溼,臉頰泛著異樣的紅潮,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溫度,「這位先生燒得很厲害,我馬上叫一聲過來。」
護士一路狂奔找來了住院部當值的醫生,醫生馬不停蹄地趕到病房,江亦辰被病房裡亂作一團的聲音鬧得頭疼欲裂,「走開……」
「病人燒得有些厲害,易先生你剛醒,最好還是讓病人跟你隔離一段時間。」醫生的話斷斷續續傳到江亦辰模糊的意識中。
被燒得頭昏腦漲的江亦辰死死扣緊易君然的手,睜開沉重的眼皮,氣若游絲,「不走……我不走……不要走……」
江亦辰模模糊糊的懇求令易君然心尖一顫,身體某處泛起了錐心刺骨的疼痛,一把將江亦辰摟進懷裡,恨不得將他揉進血骨才好。
「不用了,讓他留在這裡治療就可以了,發個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易君然固執己見的舉動令醫生有些為難。
「疼……嗚,好疼……」不知是哪裡弄痛了江亦辰,他有斷斷續續痛呼起來,薄唇也幾乎咬出血來。
「易先生,病人還是去做個檢查比較好,您這樣做讓我們很為難。況且總要讓我找到病因對症下藥,胡亂打個點滴也不一定能起到效果。」
易君然猶豫了一下,妥協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易先生,您的身體——」
醫生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易君然擲地有聲的話語打斷,「我說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易君然態度堅決,醫生也不好再多做阻攔,吩咐身邊的護士再去拿個輪椅過來推易君然一起過去。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原因莫過於承歡時後|xue撕裂,又沒有好好清理,才導致了高燒不退。醫生吩咐護士給江亦辰掛個點滴,然後配了一些藥膏交給易君然,囑咐他塗在病人傷口處,一日三次,直到復原。
回到病房,江亦辰的意識還是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斷斷續續會說一些夢話,總是重複著呼喚易君然的名字,聽得易君然心如刀割,又不知如何安慰懷裡的人。趁著江亦辰能熟睡的功夫,易君然替他上藥,發現夾雜血絲的媚肉翻滾在xue|口,靡爛得有些慘不忍睹。
冰涼的藥膏剛觸碰到傷口,江亦辰就被痛醒過來,清澈的褐眸泛著溼氣,雙手死死抓著易君然的病服,彎曲的指骨泛著脆弱的蒼白,模樣又可憐又悽慘。易君然一手輕輕拍打著江亦辰的背,一手將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傷口,「馬上好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