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他的力量推翻希特勒對德國的統治,儘管他仍然反對暗殺希特勒。斯派達爾說他敢保證隆美爾確已下了決心。事實證明,陸軍軍官中間極其缺少隆美爾的魄力和勇氣。而這些陸軍軍官,當東西兩線德軍在1944年7 月都告崩潰的時候,好不容易終於要想打倒希特勒和國社黨了。
斯派達爾說,密謀分子“痛感自己失去了力量的支柱”。
最後關頭的密謀活動
盟軍在諾曼第登陸成功,使柏林的密謀分子陷於極大的混亂。如前所述,施道芬堡並不認為盟軍會在1944年登陸,即使登陸,成敗的可能性也各居一半。他似乎希望登陸失敗,因為美英政府在受到這樣一次流血犧牲、代價重大的挫折之後,會更願意在西線同他的反納粹新政府議和,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政府就可以取得更好的議和條件。
形勢顯示進攻已經成功,德國已經遭受又一次決定性的失敗,在東線也有即將遭受一次新的失敗之勢。這個時候,施道芬堡、貝克和戈臺勒就開始考慮繼續執行他們的計劃還有沒有用處。如果他們成功,他們只會受到促成最後的災難的譴責。雖然他們明白這種災難現在已經不可避免,但德國人民群眾一般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貝克的最後結論是,雖然反納粹的起事成功,現在也不能使德國免遭敵人的佔領,但至少可使戰事結束,使祖國不再流血和受到摧毀。現在議和還可以防止俄國人打進德國和使它布林什維化。議和還可以向全世界表明,除了納粹德國以外,還有“另一個德國”。而且——誰知道呢?——說不定至少是西方盟國,會對被征服的德國不至於過分苛刻,儘管它們提出了無條件投降的條款。戈臺勒同意這種看法,他對西方民主國家甚至還寄予更大的希望。他說,他知道丘吉爾多麼害怕“俄國的全面勝利”的危險。
以施道芬堡為首的年輕人卻沒有完全被說服。他們去徵求特萊斯科夫的意見。後者現在是駐防在崩潰中的俄國戰線上的第二軍團參謀長。
他的答覆使得那些躊躇不決的密謀分子重新走上正軌。
必須不惜任何代價進行刺殺的嘗試。即使失敗,在首都攫奪權力的嘗試也必須進行。我們必須向全世界和我們的後代證明,德國抵抗運動的成員敢於走出決定性的一步,而且不惜為此冒生命的危險。同這個目標相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是無足輕重的。
這個啟發性的答覆使問題得到了解決,使施道芬堡和他的青年朋友們的精神重新振作起來,懷疑也冰釋了。俄國、法國和義大利戰線的崩潰迫在眉睫,促使密謀分子立即行動。促使他們加緊執行計劃的,還有另一個事件。
從一開始,貝克一戈臺勒一哈塞爾集團就拒絕同共產黨地下組織發生任何關係,後者對前者也是如此。在共產黨看來,密謀分子的反動性質不下於納粹分子,如果他們獲得成功,國社黨德國雖然被推翻了,他們卻會阻止一個共產黨德國的出現。貝克和他的朋友們很明白這條共產黨路線。他們也知道,共產黨的地下活動是由莫斯科指揮的,它的主要作用是為俄國人提供情報。* 他們還知道,共產黨的地下組織中混進了不少秘密警察的特務。秘'1044'密警察頭子海因裡希·繆勒把這種特務分子稱作“V人”。繆勒本人是蘇聯內務部特務機關的仿效者和崇拜者。
6 月間,密謀分子違背戈臺勒和一批老人的勸告,決定同共產黨人接觸。
這是出於社會民主黨方面,特別是阿道夫·萊希維恩的建議。萊希維恩是社會民主黨的哲學家、以“候鳥”著稱,現任柏林民俗博物館館長。他同共產黨人保持著暖昧的關係。雖然施道芬堡本人對共產黨人是懷疑的,他的社會民主黨朋友萊希維恩和萊伯說服了他。他們說,同共產黨人保持某些聯絡現在是必要的,因為這樣可以瞭解他們在幹些什麼以及如果政變成功,他們打算怎麼辦,而且還可以在最後時刻,如果可能的話,利用他們來擴大反納粹抵抗運動的基礎。施道芬堡勉強同意萊伯和萊希維恩在6 月22日同共產黨的地下領袖們會見。但他警告他們,儘量少告訴共產黨人有關的情況。
會見在東柏林舉行。萊伯和萊希維恩代表社會民主黨人,名叫弗朗茲·雅可布和安東·沙夫科夫的兩個人,自稱是——也可能確實是——共產黨地下組織的領袖。他們還有另一個同志作伴,他們介紹這個人名叫“蘭博”。這些共產黨人對反對希特勒的密謀看來知道不少內情,他們還想作進一步的瞭解。他們要求在7 月4 日同密謀集團的軍事方面負責人會見。施道芬堡拒絕了這個要求,但授權萊希維恩代表他在那一天同他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