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樣地貨色。吃人不吐骨頭地。不然也不可能在風雲詭譎地政治鬥爭中佔了上風。她倒黴。接連遇到兩名老年極品!
大概感覺到了她地侷促不安,嚴世蕃暗暗責怪自己太心急,於是他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擋住父親的視線,緩聲道,“這些……晚些時候我會看的,保證耽誤不了事。天色不早,爹還是陪娘用飯去吧。”
嚴嵩看兒子有趕自己走的意思,說笑了兩句也就去了。人家說如坐針氈,如初卻連站在那兒都覺得紮腳,好不容易等到和嚴世蕃單獨進入書房內,立即劈頭蓋臉地問,“你幹嗎說要娶我做平妻?”
“因為我心裡就這麼想的。怎麼,還是不願意嗎?”嚴世蕃笑著問,可心裡卻悶著。
“我們有個賭約,記得嗎?”
“如何?”
“我還沒愛上你哪!”因為嚴世蕃自作主張的和嚴嵩說那番話,如初有點火大,說話不客氣起來,“你一言九鼎,夠男人,希望你遵守承諾。”
“我不會輸的。”嚴世蕃輕描淡寫地說,可實際上卻感覺自己的信心和自尊在強撐。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事他都沒這樣過,總是帶著強悍的奪取力,可這次不同。
開始對如初,他只是覺得她好玩,說娶她,不過是因一念之仁,免得安公公殺了這古怪的姑娘。可到後來算什麼?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還是上天賜給他一個真正動心的機會?哈,他是惡人,惡人真心愛上別人,大概註定沒有好下場吧。
他的回答,如初頓感無力,沉默不語。一時之間,尬,於是嚴世番吩咐傳飯,還和如初閒聊起金陵的風土人情,似乎他從沒去過似的。
“只算是簡單地接風洗塵,至於京師有名的館子,下次補請你。”上菜後他說,因為瞧著如初一直冒汗,又知道她總是防著他,必不肯在他這兒換衣服,所以體貼的在房間內建下不少冰盆。
而如初從書房裡的佈置擺設、古董玉器、飯菜的精美程度、包括冰盆在內地器物質地上來看,真切地體會到嚴世蕃生活的豪奢無度。這些雖然看在眼裡美輪美奐,可她心裡卻擔心起他的將來。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世上的事都是有限度地。太超過了,形勢就會逆轉,而那種逆轉是人力無挽回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天道。
其實從她的憂心上看,她對嚴世蕃也不是一點感情沒有,雖然這感情與愛情無關,但一個帥且權勢熏天男人對她這麼好,貌似還挺真心,她很難恨他。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兩人都小心翼翼地不觸碰禁忌話題,也沒挑戰對方的底限。飯後如初急著審問刺客,連清茶水果也免了。可當她看到刺客的臉,不用審就知道他是誰。
那人居然是她認識的,確切地說曾經是她地學生……許曉峰。
“為什麼?”看著許曉峰眼裡掩飾不住的濃烈恨意,如初問。
“因為你毀了我的前程!”許曉峰咬牙切齒地說,大概認為自己再無活路,帶著一點豁出去地感覺。
如初驚訝莫名。她放著好好的富貴日子不過,熬得這麼辛苦,就是為了教書育人的,從不想“毀”人不倦,為什麼許曉峰會這樣說?
“你進衛學,將來要為一方將領。為武者,不管在任何時候也不能背叛自己的兄弟。這個道理我相信你能懂,而對於揭穿你,我從不後悔。”她想起那件虐殺妓女地事,許曉峰身為土隊的一員,卻聯合金隊的嚴鵠偽造證據,還洩露了暗道的秘密。事後,他被開除出土隊,可沒想到金隊的人違背承諾,也不讓他加入。於是他只好退出衛學,直接承襲世職去了。
那麼,他現在為什麼會潛伏在京師?就為了等著殺她嗎?
“你一個太監又知道什麼?”許曉峰神情萎靡,但仍然怒喝,“我祖上也積有軍功赫赫,我也是出身高貴。可就因為現在家道沒落,無錢無權,好不容易託人進了衛學,卻被分到爛泥扎堆的土隊,處處被人瞧不起!”
“那你就出賣弟兄、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如初也怒了。
“那是他們活該地!”許曉峰執迷不悟,“人往高處走,跟著戚繼光他們有什麼好?為什麼我不能結交權貴?倘若他們老老實實倒也罷了,偏偏四處惹事生非,還和金隊對抗,難道他們不明白金隊的人對自己地將來大有助益嗎?他們不要錦繡前程,我還要呢!我要給自己的未來鋪路有什麼錯?如果不是你,嚴鵠滅了戚繼光地威風,就不會把我擠出衛學,也不會讓我連武舉會試的資格、甚至連世襲之職也丟了!家父一氣之下病逝,我還有什麼好顧忌地?只有殺了你這閹人,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