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書房的燈毫無預兆地熄滅了。安羽沒有動,坐在黑暗裡,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宛如冰藍色的火焰在其中燃燒。安羽錐形的瞳孔遊移不定,他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於是迅速地變身為狼人!空氣中有淡淡的香味在瀰漫,令安羽昏昏欲睡。他用爪子在腿上劃出血痕,用疼痛驅逐睡意。書房的門鎖動了動。安羽無聲無息地靠近門口。門鎖又動了一動,然後緩慢地被人推開。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時機,安羽奪門而出,鋒利的爪子將為首的人的腹部劃傷。他撞碎了落地窗,逃出屋子,在月光下狂奔著穿過花園,打算逃匿到附近的公園。一彎銀色的刀光在黑暗中亮起,截住了安羽,將他的左肩割傷。灼燒一般的疼痛令安羽咆哮。光司的刀彷彿有生命力一般凌厲地攻向安羽,加入了銀的刀子是對付狼人和吸血鬼的利器。密密的刀網籠罩著安羽,他左衝右突都無法如願逃走。他兇狠地瞪著光司,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銀刀刺向了安羽的心臟,他的身體詭異地側偏了一下,刀子頂入了他的肩胛骨,他卻不退反進,充滿著爆炸力量的前爪拍向了光司的頭頂。光司臨危不懼,鬆開了刀柄,矮身從安羽的腋下穿過,抽出靴子裡的短刀,迴腕猛刺。劇烈的疼痛令安羽變得瘋狂,他輕捷地跳起,張開巨口,反身咬向光司的咽喉。清脆的槍聲響起。星耀自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拿著一把藝術品一般的袖珍手槍,在月光下,神色平靜。而力大無窮的兇狠狼人卻在槍響後完全靜止不動了。白色的光線從安羽的身體裡爆發而出,如同無數利劍將它的身軀分解。他冰藍色的眼睛變得暗淡,緊接著整個身軀化為灰燼。一枚閃亮的銀子彈落在草地上。光司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銀子彈,威力這麼強勁?恐怕紅衣大主教祝福過的銀子彈也沒有這樣的效果。”“這是被天使祝福過的純銀子彈。我聞到了血腥味,有人被安羽抓傷,記得用這枚銀子彈為他清理掉狼人爪子上的病毒,我先走了。”星耀抬頭望著月亮,宛如被月神祝福過的美少年。星魂走進了附近的公園,他攤開左手掌心,裡面是一粒白白的,小小的光團。“安息吧。”星魂輕聲說,“希望你能在天堂得到安寧。”這是他從玫瑰植物園裡找到的那個慘死少女的魂魄。光團上升,漸漸變得金黃明亮,它然後消失在了空中。3.變數第七天的傍晚。月魂翼和夜舞在優美舒緩的舞曲中翩翩起舞。他們旋轉再旋轉,步伐熟練,姿態優雅。只是,夜舞穿的是襯衣和短褲,腳上踏著一雙簡單的舞鞋。月魂翼停了下來,好看的眉皺了皺,“你的晚禮服和鞋子還沒有送到嗎?這是你姐姐負責的事,她不會因為生你的氣,就不管你了吧?”月千尋不會愚蠢到做出這樣的事情吧?夜舞不以為意,“或者我明天去隨便買件……”在月魂翼似笑非笑的眼神裡,夜舞自動消音,剛剛她說的話很好笑嗎?月魂翼拿起電話,打給了星耀,“夜舞是你的舞伴,你都不關心她有沒有穿的晚禮服和戴的首飾嗎?……”他示意夜舞接電話,“星耀有話對你說。”夜舞接過電話,“喂。”星耀清澈悅耳的聲音傳來,彷彿帶著月光和花香,“對不起,我疏忽了。請放心,明天早晨你就會收到你的晚禮服和相關的配件。明天中午造型師和化妝師都會過來。”夜舞的目光柔和深情,令旁觀的月魂翼露出邪氣與嘲諷的微笑。“謝謝你。”夜舞低語,“明天晚上見。”她把電話遞給月魂翼,兩個人的視線交錯。月魂翼目光深沉,“早點睡,明天你會有的忙。”正在這個時候,月千尋走了進來。她的身後,傭人們捧著幾個漂亮的大盒子。她對著月魂翼微微一笑,“我帶了我和夜舞的晚禮服和鞋子回來。”月魂翼淡淡地回答:“不用了,她的晚禮服明天早晨就會到。”只需要一點點魔力,他就可以看到盒子裡的衣物。月千尋還是耍了心機,她居然在其中一件禮服的拉鍊處做了手腳。那麼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在舞會上出醜嗎?只是因為妹妹的舞伴是她喜歡的人?月千尋的性格和魔女莉莉絲還真是相像。月千尋的眸子裡微光閃過,她似真似假地抱怨:“都是你的妹妹。你對夜舞和對我真的很不一樣。”月魂翼慵懶迷人地笑了,聲線華麗低啞:“因為,你們根本是兩種生物。你強悍得根本不需要照顧,即使在地獄,你也可以過得很好。”月魂翼轉過頭對夜舞說:“明天白天我有公務,不過晚上的時候,我會回來接你去聖約翰學院。”月家最令夜舞滿意的是浴室。她的浴室很有意思。鑲嵌於牆體的義大利fanti沐浴龍頭,充滿靜謐之美。它可以模擬下有雨的出水方式,讓水流下落得既清涼又浪漫。而科幻感的半球狀roundshower按摩浴缸,裡面佈滿了可以噴水的按摩噴頭,根據身體的不同部位有著不同的噴水力度。練完舞后,在浴缸裡,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