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沈白曜盯著那個落寞的背影,招了招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真是個奇怪的人!不過當她望向那雙含著淚光,又清澈如朝陽的眸子,不知怎的,心中的鬱結散了大半。
馮昭筠走到女兒身前,略微偏頭看向匆匆離去的身影,也沒放在心上。
“阿姨好。”沈白曜乖巧地向來人問好,她認出了這位是媽媽念研究生時的同門師妹,就算婚後定居在省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看望故人。
“白曜好。”女士替沈白曜將亂髮別至耳後,又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眼神悲慼,“師姐,我來看你了。”
……
沈瑜年半低著頭,不顧一切往前衝,想要先逃出這裡。
行至拐角處,卻撞進了一個帶著皂香味的懷抱,她的腳下沒站穩,即將向後仰去時,又被一雙有力的手牢牢扶住。
“沒事吧……”邵渝也顧不上去撿撞落的花束,低頭看向僅差幾寸就要貼到自己胸膛的女生,頓覺失禮,鬆開了扶住對方的手。
沈瑜年又猛地抬頭,對上男孩清湛的眉目,剎那間,兩人的眼神同時切換為驚詫。
“趙栩?”邵渝幾乎是瞬間便認出了她,“你怎麼在這裡。”邊說邊撿起了花束。
沈瑜年稍整神色,隨口編著謊話,“路過。
“郊區……景色挺好。”
邵渝略微頷首,顯然不信她“從市區顛簸近兩個小時,只為路過墓地散步”的說法。
“你怎麼也在這裡?”沈瑜年剛問完,就恨不得收回去。
捧著束花,這意圖不是太明顯了麼?!她望向花葉間的那張合影,是一位父親抱著兒子。
只是那位父親,怎麼長得那麼眼熟?
不過片刻,沈瑜年就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地凝視著邵渝。
她也終於想起,那日在師大附中門前,聽到他名字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怎麼了?”邵渝微挑眉頭,“是剛才撞疼了麼?”
沈瑜年依舊一動不動注視著他,無比鄭重道:“我……有個十分冒昧地問題。”
邵渝回望著她,輕輕點頭。
“你的父親,是不是叫邵佳佳。”
其實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她不過是想確認一下。
聽到父親的名字,邵渝的心底傳來一陣刺痛,眼底閃過黯淡,淡淡回答:“對。”
沈瑜年得到答案的瞬間,便連人帶花,緊緊摟住了少年。
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情?!
她面前的男孩,不僅是故人之子,更是連繫趙栩和沈瑜年的紐帶
邵渝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一頭霧水,捧著花且此刻無處安放的雙臂緊縮起來,生怕觸碰到對方做出什麼冒犯之舉。
幾秒過後,沈瑜年鬆開了邵渝,如同長輩關懷,拍了拍他的肩頭,一臉欣慰地看著眼前這個無比可靠的孩子。
不需用言語表達,但有些話已經在嘴邊過了千萬遍。
我會替你爸,好好照顧你。
“我先走了哈,有事找我。”沈瑜年向楞在原地的邵渝招手後離去,只留下邵渝一人在原地凌亂。
她又想起什麼,轉過身來,問:“你認識沈白曜麼?”她敢斷言,邵渝和父女二人應當是認識的,畢竟她和師兄的墓就住鄰居。
邵渝猶豫片刻,“嗯。”
沈瑜年又問:“那……她也念師大附中麼?”
邵渝覺得她今日甚為反常,輕輕搖頭:
“個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