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對勁了。
下午那場不算激烈的爭吵,她甚至是有點失控的。以往她不這樣,這讓她不安和抗拒。總結到最後,路晨星寧願相信,她是被秦菲一再的羞辱和傷害所憤怒而反擊。絕對沒有第二個更合理的答案。
胡烈坐在床上看球賽。見到路晨星穿著加絨睡衣走出來,腳步拖沓,然後低著頭,坐在地上的毛毯上用乾毛巾搓著頭髮。
胡烈起床走到床尾坐下,一手接過路晨星手裡的毛巾,蓋到了她的頭頂,然後快速地揉搓著路晨星的溼發。路晨星僵坐在那,脖子都是梗著的。隨著胡烈不算溫柔的手勁,她感覺有些東西隨著他的攪和更是亂的不可開交。
“這兩天把東西收拾收拾,過幾天搬家。”胡烈把搬家這件事說得如同過家家一樣輕易。
路晨星微張著嘴。
胡烈最後揉散了她半乾的頭髮,說:“隨便收點衣服就行。”
“好。”路晨星站起身,拿回胡烈手裡的毛巾,又被胡烈搶了過去扔到了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
“不高興?”胡烈不鹹不淡的掃了她一眼。
“沒。”路晨星搖頭。“有點累,想睡了。”躲閃著胡烈的目光,走到床邊脫掉睡衣,躺進被窩裡,側著身體背對著胡烈。
胡烈轉頭看了路晨星片刻,關掉臥室燈,也躺了進去,把路晨星撈進懷裡。手也不規矩地從路晨星的吊帶背心底邊鑽了進去,霸著她的胸,或輕或重地掐著。
路晨星兩手揪著背心布料,根本攔不住胡烈的攻城掠地。緊縮的身體抖著,氣息紊亂。
“有事就不要瞞著我,我不高興了,你日子也不痛快。你說是不是?”胡烈的利牙沿著路晨星的耳廓細細密密地咬著,呼吸全部噴進了路晨星的耳朵裡,麻癢中帶有刺痛。
“嗯?”
胡烈得不到回答,手掌猛然收緊,路晨星痛撥出聲。
“疼,疼……”聲音打著哆嗦,身體往胡烈的胸膛裡貼去。
“疼嗎?”胡烈的聲音低啞,好似誘惑,卻更多的是威脅。“要試試其他的嗎?”
他真的算不得一個好人。
“不,不。”路晨星疼的五官都要糾結在一起了。“我下午在花園裡看到秦菲了。”
胸口的力度稍有鬆動。
路晨星把臉往枕頭裡埋,“下午吵了兩句。”
胡烈意外地睜開眼。“你還會跟人吵架?吵什麼了?”
“唔,”終於不那麼痛了,“她嘴裡不乾淨。”
胡烈收回左手,壓到自己腦後。
“她罵什麼了?你可不是個被罵會還口的。”
路晨星抿著嘴,好半天才說:“她罵你是瘋狗,我罵她是喪家之犬。”
路晨星覺得胸有點癢,用手分開了一點他的手和自己胸的距離。
他生來就像是與世界為敵的。所遇之人多是盼著他不得好死,偏偏他命硬,苟延殘喘,摸爬滾打,活到如今,想他死的人也更多了。他把自己活成他當初最厭惡的樣子,連他自己都看不上的樣子,竟然還能有人願意為了維護他跟別人對罵,真是可笑又稀奇。
胡烈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沉默,路晨星側躺在那,也沒有說話,安靜過頭。
等胡烈再想說什麼的時候,身側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已經傳來了。
就這麼睡著了。胡烈心說,將路晨星圈到懷裡,聞著她的髮香,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鄧喬雪的再次到來卻早先一步被保安攔下。
“鄧女士,你不能進去。”
鄧喬雪這次不像以往的硬闖,而是給胡烈打了電話,卻沒料到未接。繼而給蘇秘書打了電話。
“您好鄧女士。”蘇秘書客氣地問好。
鄧喬雪壓下脾氣,緩緩說道:“叫我胡太太,另外,給胡烈說一聲,我來了,現在就要見他,否則我能做出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蘇秘書聽出了些別的味兒,掛了電話後通了內線。沒多久保安接到上頭通知請胡太太進來。
鄧喬雪上下睨了保安一眼,冷笑道:“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我以後也不想在公司再看見你。”
保安後背發涼,看著鄧喬雪款款而入,定在那動不了腳步。
胡烈背對著辦公桌坐在椅上,直到聽見辦公室門被開啟的聲音,才轉過椅身,看著笑容滿面的鄧喬雪,眼色更冷了幾分。
“再過幾天就要去參加慈善晚宴了,我給你買了條新領帶,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