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用力推了進去。厚厚的門瞬間闔上,身後的人也不見了。
甄愛在一瞬間擺脫了束縛,望著面前白茫茫的景象,瞠目結舌。
面前銀裝素裹,輕霧繚繞,像是童話裡玻璃的世界。
一層層白色的“水晶”下面籠著各種實驗器材,瓶瓶罐罐,還有一動不動的兔子,白鼠,青蛙,動物組織一個個裹在透明的晶狀體裡,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她驀地渾身一抖,牙齒打顫,強烈的冷氣從溼透的腳心鑽了上來,冰刀一般在身體裡攪動。旁邊的顯示器上寫著…1°F(即…18。3°C)
毫無疑問,她被人關進了冰窖。
#
燈已經全關了。
管家和女僕捧著燭臺,走在深夜寂靜黑暗的走廊裡,一小片微醺的燭光隨著他們的移動從古堡的石牆上劃過,留給身後一片黑暗。
管家走了幾步,忽然腳步一停,轉身回望,身後是看不見盡頭的走廊,無數緊閉的房門和岔路。
女僕問:“怎麼了?”
管家若有所思地皺眉:“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好像砰的一下。”
女僕側耳傾聽,搖搖頭:“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聽到。”
管家不說話了,靜靜立著。但身後再也沒有一絲聲響,甚至沒有穿堂的風。
“或許是我聽錯了!”管家自言自語著回身,端著蠟燭繼續前行,“去主堡吧!”
小小的燭光漸漸移向走廊的盡頭,一轉彎,7號堡的長廊驟入黑暗。
而此刻的冰窖裡,甄愛縮成一小個點蜷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溼漉漉的衣服和頭髮上漸漸結了冰霜,指甲蓋都凍得沒了顏色。安靜的冰窖裡,只有她牙齒咯咯打架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凍掉了。
寒冷像是細針尖刀,一點點地侵入四肢百骸,刮心挫骨的痛。她冷得神經都像被撕裂,忽的想起不久前她對言溯說:不要跟著我。
他一定不會來了。
她曾想過無數種死法,卻沒想過,會凍死在自家親人存放未銷燬實驗材料的冰窖裡。
73
言溯拿著手電筒;獨自跑遍了整座古堡;但還是一無所獲,到處都沒有甄愛的身影。
站在高處眺望,附堡的燈都熄滅了。只有主城堡的下半部亮著燈。
難道他們一路錯過;甄愛已經回去了?
言溯動身往回跑。他記憶力好,一會兒就輕車熟路地回到了起居室。這一次推門進去;他的心再次狠狠一沉。
所有人都坐在起居室裡聊天喝茶;除了甄愛。
大家聚在一起本來就讓殺人行動難上加難,可剛才眾人分散的時候,兇手沒有繼續殺人?還是已經
所有人都回來了;難道這意味著;兇手已經成功出擊甄愛或許已經遇害,就在這座大城堡某個黑暗陰冷的角落裡。
他心底驟然冰涼;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到他們面前的,一字一句地問:“有沒有誰看見過她?”
起居室裡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大家扭頭,奇怪地看他,他此刻蒼白而空茫的臉色很嚇人。雖然大家都知道他說的“她”是誰,但沒人接話。
演員瞧出了異樣,有些幸災樂禍:“她不是一直都跟著你嗎?”
言溯冷冷看過去,演員莫名嚇了一跳,不說話了。
管家蹙眉:“我們剛才遇到她了。”
女僕也說:“突然停電,她就先走了。我們一直以為她回來了。到這裡見她和你都不在,我們還以為你們兩個在一起呢!”
言溯一聽“停電”二字,更覺糟糕了:“馬上帶我去剛才她消失的地方!”
管家突然想起什麼,立刻站起身:“我就說剛才在那邊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我們趕緊去找人!”
言溯和管家女僕一起趕往西邊,管家一面疾走一面努力回想剛才那一聲“砰”究竟是什麼聲音。直到某一刻他驚覺:“糟了,那個聲音是冰窖的門,只能從外面開。”
言溯聽言,只覺冷到了骨頭裡:“冰窖溫度多少?”
“華氏零下一度。”攝氏零下十幾度。
言溯腦中一片空白,聲音都不是自己的:“有多久了?”
管家:“我聽見那聲音的時候,正往主堡走,一兩分鐘吧!”
“我們才一回來,你就來了。”女僕跑得飛快,也心急地插嘴,“應該沒多久的。”
三人很快趕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