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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到,後來也忙得沒有時間去了。荊燕忙問原因。蘇代卻說他也不知道,揣測起來,總是與王室藏寶有關了。

無奈之下,荊燕便找了在王宮做護衛的一個將軍,說想在王宮做幾日護衛。將軍叫市被,是當年軍中老友,雖然覺得蹊蹺,卻也沒有多問便答應了。將軍市被只告訴他,王宮近年怪事多,莫得大驚小怪惹禍便了。荊燕自是慨然允諾,便選了在王宮巡查的遊擊頭目來做。荊燕原本就做過王宮甲士,對宮中情形不算生疏,做了遊擊巡查,自是不會出那些無端紕漏。然則一連半個月,王宮中都是白日冷冷清清,晚間死氣沉沉,竟是找不出些微訊息。偏是荊燕有韌勁兒,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又專門選了後半夜巡查。他從少年時侯聽族老們說財寶古經起,便有了一個頑固的想法:大凡財寶秘事,都是更深人靜時的故事。

一日夜裡,荊燕終於有了一絲驚喜——往昔後半夜總是黑沉沉的庭院裡,卻有一處隱隱閃爍的亮光!從方位看,這亮光卻在池邊樹林之內。荊燕知道,那地方只有一座消閒的茅亭,當年燕文公便在那座茅亭裡第一次召見了蘇秦,後來燕易王夏日也常在這裡消夜,新王即位後子之當政,這裡便荒涼起來了,如此夜半時分,誰能在這裡消閒呢?荊燕讓隨行的十名軍士原地守侯,一個人悄悄走近了樹林,仔細一看,卻發現一棵棵大樹後都有一個黑色的長矛影子,自己根本不可能穿過樹林,更別說走近茅亭。

憋了一陣子,荊燕猛然想起:護衛蘇秦泅渡濰水後,自己拜了個楚國漁民子弟為師,水性已經大長,便脫了衣甲,從岸邊葦草中悄悄的潛進了池水。片刻之後,他便悄無聲息的到了茅亭岸邊。伸頭從葦草縫隙中望去,荊燕竟是大吃一驚:茅亭中兩男一女三個人,其中一個竟然就是他的老友——將軍市被!其餘兩人背對池水,聽聲音都很年輕,他卻是不識。

只聽那個年輕的男聲說:“既然心同,這便是一樁大業。聚眾似乎不難,最缺的便是錢了。”那個女聲說:“錢財倒是有一大坨,只是這個人難找。”男聲急迫問:“一大坨?卻在哪裡?”女聲道:“在燕山幾個無名洞窟,圖在那個人手裡。”男聲追問:“那個人是誰?在哪裡?”女聲道:“文公國後,在燕山隱居。”男聲道:“既在燕山,如何能找她不到?”女聲道:“她可不是尋常女人,我已經找了多次,所有的山洞都找遍了,沒有蹤跡。”男聲長長的嘆了一聲:“莫非天意,燕國當滅也?”便沉默了。將軍市被卻突然道:“我有一法,但卻涉及先君宮闈,不知當說不當說?”男聲道:“興亡大業,有何忌諱?但說無妨。”將軍市被便道:“傳聞國後與武信君篤厚,若能得武信君襄助,請她出山,定然不差。”男聲沉吟道:“武信君與那廝交誼深厚,如何便能助我?”女聲道:“倒是未必,武信君襟懷正大,與奸佞絕非一黨。只是要找到武信君也難,機密大事,沒個合適人選呢。”將軍市被笑道:“也是天意,正好便有一人——武信君的義弟。”“啊——!”男女兩聲不約而同的輕輕驚歎……

荊燕驚詫莫名,連忙游出水池上岸,估摸市被天亮後肯定來找自己,怕難以脫身,便給市被留下一書,趁著天色未明便出了薊城。本想立即來齊國報訊,但荊燕多了一個心思,怕燕姬被他們先找到,便又去了燕山搜尋。荊燕重新走遍了每個山洞,在每個洞中都反覆查勘,終於在馬廄洞中的馬槽下面,發現了一個羊皮紙袋……

“大哥你看,便是這個物事!”

蘇秦連忙拆開,卻見裡面是一幅白絹,上面兩行大字——

國將不國 斯人無憂

難尋難覓 不請自到

娟秀中透著剛健的字跡是那般的熟悉親切,蘇秦不禁悵然嘆息了一聲,卻是久久無話。

看來,燕國王室又有了一支新的秘密力量,似乎還是蘇秦不熟悉的神秘人物。那個女子,蘇秦揣測,極有可能便是燕易王的王后櫟陽公主!可是那個主導“大業”的男子呢?蘇秦卻想不出他的來路。燕王姬噲的兒子才十五六歲,難道會是這個少年?假如不是他,王室中還能有何等人物呢?這樣的“大業”,沒有王室人物主導,幾乎便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一支力量聚在一起,還能做什麼大業呢?自然是要從子之手中奪回王室的權力,恢復燕國的姬氏社稷了。他們要找自己,還要透過自己再找出燕姬,如此一來,他與燕姬便都要被捲進這個漩渦了。燕姬對燕國的事歷來有定見,可偏偏卻難覓蹤跡,若那秘密太子派人找來齊國,自己卻該如何應對?在燕國大政上,蘇秦覺得自己第一次陷入了無所適從的茫然。說到底,還是對子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