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話,邁步就往外走。
“小七兒。”
白五爺叫了一聲,要攔沒攔住,沒來得及。
龍天樓走得很快,轉眼間就沒了影兒。
白五爺轉過來跺腳道:“看,丫頭,你惹了他了吧!”
“我惹了他了?”
“怎麼不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
玉妞沒答話,旋即一聲冷笑又道:“我惹了他了?他火兒了?好大的脾氣,我的氣還沒消呢!讓他走,有志氣就永遠別再進我白家的門兒。”
白五爺又—跺腳,嘆了口氣,直往堂屋行去。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了,他還能說什麼?
第六章 曙 光
龍天樓回到了客棧,也沒點燈,和衣就躺上了炕。
等到冷靜了下來,他腦海裡又浮現了那位姑娘。
倒不是他背地裡老想人家姑娘,而是他弄不懂,那位姑娘究竟是何許人,怎麼個來頭,大貝勒這麼在意她。
她是什麼人,既然跟大貝勒在一起,又怎麼會是個跟大貝勒截然不同的人。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又想那位大貝勒。
大貝勒是官家面前的紅人,又領侍衛營,年少得意,自不免趾高氣揚,飛揚跋扈。
只是侍衛營未免太蠻不講理。
在這個圈子裡,仗權勢蠻不講理的,比比皆是。
但是怎麼也不應該欺壓到他頭上來,因為他龍天樓是被五城巡捕營請來,為承親王府辦案的,尤其他又懷有承親王的兩紙手令。
這情形,可以說是眾所周知,而領侍衛營的這位大貝勒,應該不會不知道。
那麼怎麼侍衛營偏偏會欺壓到他頭上來?北京城一向臥虎藏龍,來往的也好,定居的也好,江湖豪雄絕不在少數。那麼多人,侍衛營不找,怎麼就偏偏找上了住在客棧的他,還硬指他就是劫擄承親王格格的嫌疑犯?
這恐怕只有一個原因:不是誤會,而是故意。如果說是誤會,以他龍天樓現在的身分、特權,應該是說開了就算了,怎麼侍衛營還沒完沒了,似乎非置他於死地而後甘心不可呢?!
這種故意,也只有一種說法,那就是彼此間有怨隙,侍衛營對他是除之為快。
他初到京裡,又是來為承王府賣力賣命的,怎麼會跟侍衛營這位大貝勒結了怨隙呢?
想來想去,他又想到了那位承王福晉。
這恐怕是一種由“愛”成恨的報復,假大貝勒之手的報復。
那種樣的女人,一旦有了恨意,報復起來是可怕的,是極其狠毒而不擇手段的。
他龍天樓是來為承王府賣力賣命的,而身為承王福晉的那個女人,竟要置他於死地,就算她不是那位格格的生身之母,也不該這麼不明事理。
想想,他又想到承王格格失蹤一事,以及那天夜裡在南下窪殺人滅口,又被他追丟了的那個“女子”。
難道說——
龍天樓想到這兒,心頭猛地一震。
會是嗎?
根據種種跡象看,承王格格失蹤一事,毛病是出在承王府裡,包括找不到線索,那位福晉下令銷燬格格房裡的一切東西,兩名護衛兩名丫頭的被除名逐出承王府,進而被害滅口——。
這些事實跟如今所想的連想起來,似乎能理出個頭緒了。
想到了這兒,龍天樓猛然坐起,翻身下床,開門行了出去。
天將破曉的時候,他到了白五爺家,他沒進去,只站在門外喊了一聲。
龍天樓以氣逼音,白五爺當然聽見了。轉眼工夫,聽見白五爺開門走了出來,穿得很整齊,似乎也一夜沒睡。他皺著眉,劈頭就道:“小七兒,你真跟你玉妞妹妹較上勁兒了?”
白五爺是指他不進去。
龍天樓道:“五叔,現在沒工夫說這些,您跟我上巡捕營見統帶去。”
白五爺一怔道:“這時候?統帶哪會起這麼早?”
“沒辦法,不起這麼早,也得起這麼早,咱們到了之後,叫他起來。”
白五爺詫異地望著龍天樓:“小七兒,有急要大事?”
“不錯。”
“什麼事這麼緊急?”
“見到了統帶再說。”
白五爺遲疑了一下點了頭:“好吧!”
他沒顧得進去跟玉妞說一聲,就跟龍天樓直奔巡捕營。
到了巡捕營,天還沒大亮呢,當然統帶富爾還沒起床,龍天樓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