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到,梁笑這個平日裡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小公子哥,竟也能如此下得了廚房,擇洗切炒,一系列的步驟行雲流水般地操作下來,做飯在他手裡竟也能變成藝術。
當滿桌的美味佳餚擺在眼前的時候,尤小婷忍不住訓斥起一旁的陳年來,“你看看,現成的榜樣在你面前呢!你給我好好學著點!”
陳年無奈地看著梁笑說:“哥你故意擠兌我的吧?”
梁笑笑了笑,“快坐下來開動吧!”
開飯前,我們舉杯為這次的重逢而乾杯時,梁笑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我的,然後他極快地躲開,像是本能意識裡的一種自然反應,卻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尷尬地低下頭去,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一頓飯在我和梁笑的沉默寡言中,在陳年和尤小婷的快樂重逢中匆匆結束。
後來在梁笑的一次逼問下,我眯起眼睛,彷彿是在回憶著很久遠的故事,告訴他:“那天,我覺得我好像看見他了。”
梁笑聽得很認真,“就是你初戀的那小子?”
我訥訥地敲了敲頭,“嗯。”
梁笑皺起眉頭,兩根細長的手指抽走我正要點燃的菸頭,我知道他又在警告我別再抽這種過辣的煙,他說:“什麼叫好像看見了?”
我彎了彎因被梁笑沒收香菸而空空的手心,“我也不確定,跟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梁笑:“你就沒再找他確認一下這事兒?”
我嘆了一息,搖搖頭說:“沒有,沒意思。”
梁笑看著我,沉默了很久,“就非得想著他?一輩子非他不可了?”
我的嘴角勉強地牽出一抹苦澀的笑意,“這個問題太沒水準了吧?”
梁笑突然蹙起眉頭看向我,一臉的悲傷神情像是在陪著我一起難過。良久,梁笑衝我點了點頭,說:“嘿!別惆悵了……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吧!”
我:“你說……”
梁笑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有一個電話,走著走著就把自己掛了……”說完他都不帶看我一眼的,就在對面哈哈笑了起來,那叫一個歡暢。
我的額頭不禁冒出一絲涼意,我伸手不動聲色地摸了摸額頭,梁笑見我一直繃著個臉沒有反應,他漸漸斂起笑容,“你為什麼不笑啊?”
我動了動嘴唇:“太老了,我初中那會兒就聽過了。”
“那我再給你講一個,這個保準好笑!”梁笑不甘心地繼續說道,“從前有一根牙籤,走著走著發現鞋帶開了,於是他就彎下腰來系攜帶,然後腰就斷了!哈哈哈哈哈……”
我:“……”
梁笑有些沮喪,對我的不配合顯示很是納悶:“這你都不笑,是你笑點高還是怎麼的?非逼我自己造一個?”
看著他一臉失望的表情,我說:“我給你講一個吧?”
梁笑很有興趣的樣子,點點頭:“你說!”
“從前有個雞蛋,走著走著就把自己疼死了……”
我抬起頭,看著對面突然沉默起來的梁笑,他恨恨地看著我,薄薄的嘴唇裡輕輕吐出兩個字:“流氓……”
我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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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還是得繼續,一切重新回到正軌。尤小婷在梁笑的公寓裡調養了些日子,終於獲得了大夫的批准,重新回到了學校。從梁笑的公寓裡搬出來的時候,梁笑堅持留了一把鑰匙放我這,說:“以後在宿舍住膩了,就回這呆幾天,反正這房子閒著也是閒著,你幫我照看著也是好的。”
我想了一會兒,“那好吧,謝謝。”
梁笑擺擺手:“瞎客氣。”
重新回到集體生活中去,日子又漸漸熱鬧起來。六個姑娘整天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前些天哪個學院又在女生宿舍門口上演“告白門”事件了,這次的玫瑰花不如上次誰誰誰送的藍色妖姬牛叉!管理學老頭的兒子原來今年才十三歲,看他的一臉老態龍鍾的模樣,還以為他孫子都抱上了呢……
窗臺上的那盆千代田錦,在經(精彩全本小說百度搜尋:霸氣書庫)歷了短短時日的花期後,又重新回到安靜的休眠狀態。我依舊對它保持著每天一次澆水,一禮拜松一次土的習慣,但當滕達再問起我,是不是還沒忘記那個人的問題時,我總是沉默著搖了搖頭。
有時候我也問自己,究竟要對這段酸澀的過往糾結到何時?問了很多次,每次我都會回答自己:快了。
個頭高挑的我,面板白皙,一肩黑色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