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狠狠地瞪著言朔,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
迎面的冷風冰寒侵骨,放肆地刮過臉頰耳畔,從髮絲間穿過,覃晴大大地睜大了眼睛,死死壓抑著其中的澀然。
“姑娘!”淺春淺夏叫雲銷看著等在路邊,不知假山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見覃晴紅著眼睛出來,不由心頭一愣,這裡頭的王爺,莫非欺負了她們姑娘不成!
“走。”覃晴說了一句,也不停,直接大步就走過了淺春淺夏的身邊向前走去。
說她有執念,呵……覃晴的唇邊冷冷勾了勾,上一世她活得不明不白,重生一回她要執著的東西太多了。
愛,她要執著追尋與掌握,恨她更是不能忘記的。
之前她雖然心中的恨意滔天,她卻是不想報仇的,畢竟重來一次,她何必自陷與前世的泥沼裡去痛苦煎熬?可他們卻還要故技重施,逼著她勘破了其中的骯髒。
天意如此,或許老天給了她這一次新的機會,就是要他們將前世欠的債都還了,既是這樣,她憑什麼放過他們!
指尖緊緊掐進了手心,覃晴大步往前走著,彷彿一個趕赴戰場的鬥士,帶著一種絕決與奮不顧身,可眼前卻是漸漸模糊,直到腳尖磕在一塊石頭上,身子猛地便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姑娘!”
☆、第44章
淺春淺夏嚇了一跳,趕忙就撲上去扶住覃晴。
兩滴清淚甩落在面頰上,覃晴深吸了一口氣抬手便擦了去,看著前頭的眸中透著一種與恨意裹挾糾纏的倔強,扶著淺春淺夏的手臂站起來。
“姑娘……”淺夏擔心地看著覃晴,她們這個姑娘平日裡是什麼要強的性子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真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為了面子上的事情能靜坐一整天,卻抵死都不會輕易落眼淚的人啊……
“我沒事。”覃晴淡淡道,可眸中翻滾的黑暗潮湧卻是無法掩飾。
“姑娘,你……”淺春也是擔憂,卻不敢多問一句,那個王爺好像與自己姑娘的關係有些複雜,她這個做下人的到底不能問,但今日這麼瞧著,分明就是那個王爺仗勢欺人,仗著身份肯定不知怎麼欺負了,才能叫一向要面子絕不人前失態的姑娘成了這樣……
察覺了身邊丫鬟心中的對自己的關切,覃晴眸中的波動微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
“走吧。”覃晴閉了閉眼,又睜開時已是將面上的神色盡收,扯了扯唇角,抬步向前走去。
小徑曲折,轉出假山樹叢之後便是一方開闊,覃晴一路攥著手心盡力調整著自己心中情緒,深吸了氣勉力維持著面上的笑容,方轉出一處樹叢角落,便見一個丫鬟匆匆忙忙迎頭撞上。
覃晴的眉心一蹙,不禁斥道:“這般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你是哪個院子的丫鬟!”
那丫鬟忙垂了頭道:“回表姑孃的話,奴婢是前頭院兒裡侍奉果盤的丫鬟。”
前頭院兒裡,前頭院兒裡這會兒可都是忙活著招待賓客呢。
“既是前頭的,你跑這兒來做什麼?”覃晴不由心中生疑,能在這種日子被放到前頭招待侍候的可不會是一般冒失的丫鬟,瞧這般慌張的模樣,莫非是前頭出了什麼事?
那丫鬟道:“回表姑孃的話,是表少爺同前來賀壽的英武伯府的姑娘落進水裡了。奴婢正要去稟告大太太呢!”
“表少爺?”覃晴的心頭一凜,“可是我的三哥哥,寧國公府的表少爺?”
那丫鬟答的忐忑:“回表姑孃的話,是……”
“呵……”覃晴聞言,身子往後一傾忍不住倒退了半步,這個覃子懿和陶惠然莫非真是前世的冤家不成!又匆忙問道,“在哪裡落的水,多久了,現在怎麼樣了?”
“回表姑孃的話,在前頭玉液荷池的橋上落的水,剛出事姑姑便差奴婢往大太太處稟報,這會兒……這會兒估計……”丫鬟有些答不上來。
“行了!”覃晴也沒耐心再聽,直接掠過她便往前趕去。
安定侯府雖也大,但覃晴到底從小就來過許多次,那荷池在哪裡覃晴也是知曉,徑直就微提了裙子半小跑半走地趕了過去,遠遠的看著岸邊一群僕婢小廝圍著圈,便知是了。
“讓開讓開!”淺春淺夏跑上前在前頭開道撥開了周圍圍觀著看熱鬧的人群。
“大夫呢,快去請大夫!”
“這可怎麼辦……”
“府裡有沒有識水性的能想想辦法……”
“快去英武伯府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