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洪承疇和吳三桂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趕緊起身抱拳行禮,“下官見過總督大人。”
洪承疇擺擺手,“兩位大人一路辛苦,都坐吧,行軍在外,沒什麼好招待的,還請兩位大人見諒啊。”
馬紹愉趕緊笑道:“總督大人說笑了,都是為了朝廷辦事。”
說著,他拿出了一份黃皮文書說道:“總督大人,這是陛下讓下官轉交給您的文書,您看看吧。”
吳三桂上前從馬紹愉的手裡接過那本文書,然後就遞給了洪承疇。
洪承疇接過看了看,隨即就放在了案桌上,那上面寫的無非就是讓他儘快與韃子決戰,還有李闖已經抵達北直隸和山東的交界處的訊息,讓他打完一仗就儘快的回去戍衛京師等等之類的話。
他暗想,如果沒有張凡的幫忙,還戍衛京師?拿什麼去戍衛?讓那些死去將士的魂魄去給你戍衛京師嗎?
簡直太天真了,你自己家的兵是個什麼戰力你不知道嗎?跟韃子打,還是一路莽,大明有多少軍隊都不夠死的,你還讓我打完這一仗回去戍衛京師?怎麼想的?
洪承疇的心裡此時很彆扭,難怪孫承宗和孫傳庭還有盧象升要投靠李林了,跟著這麼個昏君,那能有個好?
見他不說話,馬紹愉和張若麒也不敢吱聲,吳三桂伸手拿起那本文書也開啟看了看,然後也被那上面的內容給幹沉默了,因為他跟洪承疇心裡的想法是一樣的,這皇帝太想當然了,也太天真了。
突然,洪承疇掛在胸口的對講機響了,裡面傳來了張凡的聲音。
“洪大人,我們已經在三公里外構築了防禦工事,目前韃子騎兵已經撤退到了五公里外的漠涼河對岸,完畢!”
沉默了良久的洪承疇聽到這個彙報,他這才開口道:“吳總兵,你去安排拔營,咱們的軍帳往前移兩公里。”
“是,將軍。”吳三桂應了一聲,隨即沒好氣的看了馬紹愉兩人一眼,就急匆匆的走了。
洪承疇起身說道:“兩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你們剛來,我們就要拔營了,還請見諒,這樣吧,晚上我讓人做些好的,也算是為你們接風了。”
張若麒趕緊拱手道:“豈敢有勞總督大人,我們二人……”
不等他說完,洪承疇就擺手打斷道:“兩位大人,既來之,則安之,就聽我的安排吧,晚上你們再好好休息。”
而在另一邊,皇臺極此時坐在大帳裡的寶座上,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塊明黃色的手絹捂著口鼻,那手絹上還沾著血跡。
一旁的狗腿子範文臣有些擔憂的說道:“陛下,您這龍體欠安,還是去休息吧。”
皇臺極卻擺擺手,“不妨事,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朕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範愛卿,你去把諸位貝勒和王爺都叫進來吧,朕有話說。”
“是,奴才這就去叫他們。”範文臣趕緊應了一聲。
底下跪著的阿拜抬頭看著皇臺極說道:“八弟,你這是……”
皇臺極擺擺手道:“無妨,三哥,這裡現在沒人,你跟朕說說吧,你是怎麼被打敗的?你帶去的可是整整六千正黃旗的鐵騎,洪承疇縱然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在一戰當中就滅掉咱們四千多勇士吧?那可是騎兵,是步兵的剋星……咳咳咳……”
皇臺極說到這,他激動的又是一陣咳嗽,從他嘴裡和鼻孔裡流出來的血就更多了。
阿拜連忙起身上去扶住了皇臺極說道:“八弟,你別激動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阿濟格說的沒錯,洪承疇手底下確實有一支火力強大的軍隊,他們手裡的火銃打出來的子彈能飛很遠,而且還是連續發射,對我們的騎兵傷害太大了。”
皇臺極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問道:“真是這樣的嗎?”
阿拜點點頭,“確實如此,那支軍隊的戰鬥力實在是太恐怖了,我們距離他們還有好遠,就被打得潰不成軍了,根本就無法靠近。”
皇臺極推開了阿拜說道:“那要真是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這等於是咱們在洪承疇那裡完全就沒有了優勢,可是,咱們的斷糧計劃想要成功起碼還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完成,這樣一來,那我們可就要輸了。”
這時候,範文臣回來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一眾親王和貝勒。
見人都來了,阿拜看了看,他隨即也退了回去,皇臺極努力的坐直了身子,然後說道:“諸位,咱們又打輸了,如今洪承疇的大軍恐怕已經推進到了漠涼河的邊上了,把你們叫來,就是想問問你們,可還有什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