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
“這樣好了,她這一、兩天就會回來,我們不如一道去外頭吃個便飯吧!你看,到鎮上‘春日園日本料理店’怎麼樣?”朱老大脹紅著臉,興奮地問道。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管她得漂不漂亮,反正“春日園”的高階料理是鎮上出了名的,憑居在外的楊訓明已很久沒好好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藉此機會去大吃一頓也不錯。
“一言為定嘍!”
朱老大興奮地握緊楊訓明的雙手,也不管人家痛不痛,兀自用力地搖了兩下。
第二章
南部炙熱的烈日,曬著田邊小路。
德齡一面踢著拋錨的車子,一面大聲咒罵著:“真倒楣,居然在半路上給我出毛病,這是什麼爛車嘛!”
其實車子會突然故障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向來只注重打扮的德齡,對車子和獨居的公寓向來是不願多花一點心思去照料。不過,房子裡有鐘點傭人每天抽兩小時去清掃,車子就沒人替她整理維修了。
何況她那發了狂似的開車方式,一路上將油門硬催到時速一百五、六十公里,還嫌可樂娜小車不夠有力。但若要她搭車或飛機,一想到回到鄉下出入不便,連計程車也沒有,家裡又只有那輛舊式的寶士車,讓講究品味的她寧可開自己的小車,也不要開那輛俗不拉嘰的寶士車出來丟人現眼。
“唉!下次也許該換一輛保時捷了。”她喃喃自語,一手還揮著汗水。“我的天,這會兒我該怎麼回去呢?”
可憐的她,出門前才換上的一身名貴香奈兒白色露臂洋裝已被汗水、脂粉糊成一團了。站在這沒半個人經過的荒地,不僅塵土飛揚,還讓灰塵弄髒了她的粉仍。如果沒回來,我現在大概會在度假中心的漂亮泳池邊曬太陽戲水吧!討厭死了,都是阿爸害的。啊!再沒有人來救我,我可是快昏過去了。“
德齡投降似地逃回車上,想開啟空調以予解悶熱。沒想到連空調都壞了。
“不——老天為什麼要對我之麼殘忍!”她忍不住哀嚎著。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嗒嗒的馬達聲。
“啊!救星來了。”德齡興奮地跳出車外,連忙向馬達聲的來處揮揮手。“喂——”
她多高興此刻有人出現在面前,但仔細一看,那嗒嗒的馬達聲正是鄰居珂輝伯駕駛的鐵牛車。雖然簡陋,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阿——輝——伯——”她大力地向阿輝伯招招手。
待阿輝伯頂著那個戽斗下巴駛著鐵牛走過來,才發現眼前灰頭土臉的女子竟是德齡。
“喔!德齡,你回來了?咦?你是不是生活不太好,怎麼那麼狼狽,莫非是上回被退婚之後害你流離失所……”阿輝伯帶著同情的語氣說。
不過德齡已經沒有力氣去解釋了,眼下她只想早點離開此地,即便是開著鐵牛的老伯也足以解救她於水深水熱中。
“阿輝伯,快,快載我回去,好叫人把我的車拖去修理。”德齡陪著笑臉說。
“哎!阿輝伯,你還要多久才巡完啊!”此時德齡已顧不得形象地一面揮著額角的汗水,一面把裙襬撩起來扇風。
“呵!還有兩甲地哩!現在才走不到七分……”阿輝伯還來不及講完,德齡已站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站起來太危險了。“阿輝伯斥喝著。
誰知德齡一言不發靠了過來,一把推開阿輝伯。“你開的太慢了,這樣巡到天黑都巡不完。”
說時遲、那時快,德齡已掌握住鐵牛車的方向盤,用力往油門一踩,“忽——”一聲地往前駛去。
“救命呀——你草菅人命,哪有人用鐵牛車飆車?”阿輝伯緊緊抓住車上把手,沒命地大喊著。
德齡一點也不以為忤,反而怒道:“少羅嗦!坐穩了,這種爛車居然只能開到六、七十,太遜了。”
說完後,德齡又企圖換檔加速。
“不——這可是我的命根子,你別……”這時阿輝伯早已被嚇得臉色發青,雙腿發軟。
他這時才知道為什麼德齡那輛可樂娜買不到一年,便在開了三百公里高速公路後就拋錨了。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德齡這麼用力地飆駛,眼前忽然出現了一輛白色偉士牌機車,看樣子是閃躲不及了……
“啊——”連德齡自己都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方向盤一偏,撞直一顆行道樹。
“砰——”
一輛原本保養得很好的鐵牛車就這麼被撞成一堆爛鐵,而德齡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