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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於是又轉身向他笑道:“我有些不明白,請堂主示下:除了您本人比較希望重新養個藥人玩玩這個解釋之外,還有什麼比較正經的理由嗎?”

藥何渙長嘆一口氣:“所以我討厭和笨蛋打交道,什麼事都得掰開揉碎了才能明白!”

他重新邁開四方步,用眼神示意我跟上:“你自己算算:你從青陽派到魔教,日夜兼程走了十五天。青陽山到藥王谷,快馬加鞭需得十天,飛鴿傳書也要四五日。杜翔接到訊息之後,就算用他豢養的飛鷹從藥王谷向魔教傳信,最快也要**日。”

“兩相加起來,就算青陽派的人在你被擄走之後就飛鴿傳書向杜翔報信,阿四最早不過在三日之前才得到那塊木牌,然而你在來到魔教的第二日就偶遇了阿四。——你現在還以為,是時典隨便選的地方落腳,無意中告訴你白猿的名字?”

他說話又慢又囉嗦,偏偏還每個字都拖得毫無插嘴的機會,我從他說到一半時便渾身發冷地等到現在,終於抓緊機會問他:“堂主是說,是教主授意時典用白猿試我身份真假,他已知道藥先生的事了?——那堂主你……?”

藥何渙搖頭,臉上現出點不耐煩:“我剛剛已同你說過,若論聰明才智,教主是當之無愧的魔教第一人,我望塵莫及,又怎敢妄自猜測他的心意?不過時典其人搖擺不定,不足以信,若是教主有意試你身份,他應該會找墨潛或是樂心兒,這兩人都對他死心塌地,絕不可能洩露半點不該洩露的訊息。——所以我猜測,時典如此做,授意人是東方厲。”

他看我一眼,又慢吞吞道:“後來經我證實,確實是少主的意思。”

我腳步一頓。

藥何渙依舊慢吞吞地邁著四方步:“時典讓你發現白猿,拿到木牌,看的是你的心機反應。你拿了木牌之後交給我,我便可猜到時典已經倒向了東方厲,他在替少主向我傳達資訊,告訴我該是站隊的時候了,若我再猶豫不決,以後休怪他手下無情。——我早知東方厲其人,後來又見了你,心中自有高下之分,因此不必他再催,我便找機會拜見了東方厲。”

他說到這裡停下,轉身看我一眼,平平道:“沒錯,我也已經倒向東方厲。所以我今天所言僅此一次,以後你若做了我的藥人再是另說,若你另有高就,咱們便就此再無交集。”

我慢慢上前,在他一步之遙停下:“請堂主指教。”

藥何渙點點頭:“你要弄清楚你的身份。你雖初來乍到,又與正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然而教主獨女的名號卻是牢牢壓在你頭上的。待教主百年之後,只要你不死,教主的真假死忠們就會以你為藉口,將你奉為正統以謀求自身利益。若是他們佔了大多數,即使東方厲再有手段也是回天乏術。所以你必須死,只有你死了,東方儲的魔教才能徹底變成東方厲的魔教,懂了嗎?”

我手腳冰涼地聽他說完,緩了好一會才低聲問他:“魔教教眾不是慣於朝秦暮楚?我一個外來的黃毛丫頭,就算是前教主之女又能如何?擁著我上位的若是烏合之眾,東方厲又豈會看在眼裡,若有幾人確有能力,早就自立門戶單打獨鬥,又怎會拉我這面大旗?”

藥何渙笑道:“這便是魔教的秘辛了。——教主年輕時曾想揮師南下一舉吞併正道,因此私下裡做了許多準備。然而之後遇見夏女俠英雄氣短,再後來又退回北方,做的那些準備來不及帶走,便化作了地圖收在教主身邊。我雖不知道教中當時究竟準備了什麼,但它確實佔了魔教大半的財富。若教主將地圖傳給你,它便是你的護身符和催命符。這樣一來,形勢便複雜了,少主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若教主再對你如此關懷呵護,便會有越來越多的攝心見風使舵,勸你與東方厲分庭抗禮,妄圖利用你越俎代庖。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並不是你說無意,他們便會打消念頭的。”

“但若你做了藥人,雖然皮相上犧牲了一點,生活上也有些不方便,但總歸還是保住了一條性命。——縱是傀儡也要講究點賣相,到時你一身青氣神志不清,縱是他們想借你的名頭也嫌名不正言不順。你既沒了威脅,又多了些許的利用價值,想來若是東方厲不是恨你至深,便不會費力要你性命了。”

我被他說得大頭髮暈,心裡惶惶然驚嚇非常,理智雖告訴我情勢尚不至此,內心卻已慘淡地同意了他的觀點:東方厲其人並非善類,若不丟卒保車,恐怕會滿盤皆輸。

我心中百轉千回,半晌終於抬頭苦笑:“我明知堂主所言甚是在理,但心裡卻總是存著一絲僥倖,希望事實並非堂主所說的那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