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披風並不是她讓人動的手腳,那隻肥貓也不是她派人放進宮的,一切另有其人!”沈清輕咳了一聲,再次忍著心中的怪異感,將剩下的話說完。沈嫵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當初放貓草的那個宮女早已上吊自縊了,後來又查出了青兒,青兒只供出賢妃一人。所以沈嫵理所應當地便認為,前後這二人都是被賢妃收買了,雙重保險罷了。沒想到今日竟是透過沈清的口,再次甩出個疑問過來。貓草一事兒,賢妃根本沒有參與,只是後來才知道的,那麼又與誰有關呢?“孃親這些話當真夠危言聳聽的,我就這麼一說,四妹妹也就這麼一聽便罷了。若是覺得有可能是真的,如何處置,一切還請自便。只是孃親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還請四妹妹別再惱恨她犯下的那些糊塗事兒。”沈清見她遲遲未開口接話,也沒有尷尬,只是總結性地說了這麼幾句。最後一句話卻是隱隱在讓她高抬貴手,別再往沈王妃的身上整出事兒來。沈清一切也只是猜測,沈王妃和賢妃,一個臥病在床終日昏昏沉沉,一個已經歸西了,實在是太過巧合。這兩人前段日子,又是湊在一起緊鑼密鼓的商量著什麼,顯然這病因和死因都是出自後宮。沈清若是不往沈嫵的身上想,那才是怪事兒。不過她手頭又沒有證據,與後宮的娘娘們相處的也不是很好,所以才沒有貿貿然淌這趟渾水。“二姐姐說笑了,不看著王妃是本宮的嫡母份上,就看著她今日讓你來傳話的份上,我都不會對她怎麼樣啊!畢竟是幫了我和婉姐姐的大忙了,王府裡頭還是多請幾個大夫瞧瞧,興許就能治好了!”沈嫵輕輕地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意十分欠扁,語氣裡也帶著幾分不善。沈王妃讓沈清來傳信,恐怕大部分的意思,是想要給沈嫵添堵吧。畢竟原本認定的事情,卻一下子全變了,任誰知道了這潛在的威脅之後,心裡都會驚慌的。不過沈清卻是沒惱怒,她生來性涼薄,對於整日要與那些小妾鬥,始終想著留住沈王爺的親孃,她所能付出的感情交換非常有限。這回能來宮中傳信兒,已經是意料之外了。對於沈嫵這幾句帶刺兒的話,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相反還露出幾分淡淡的微笑。規規矩矩地站起身,衝著沈嫵行了一禮,低聲道:“那我就告辭了,娘娘一切保重!”直到沈清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沈嫵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的臉上帶著幾分深思的神色。原本以為已經解決的問題,再次浮出水面。她此刻唯一後悔的,就是賢妃身死那日,她沒能親自送賢妃上路。若是當時她站在賢妃身旁,或許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那隻肥貓究竟是誰帶進宮的?亦或者是有宮人偷偷養著?自殺的宮女又是效忠於誰,竟是不惜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這個秘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