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茶道,許衿周身就流露出幾分自信的意味,她輕咳了一聲,開始娓娓道來。從這君山銀針的來歷、產地,再到如何製作,甚至是進貢之時的注意事項,都一一講解清楚,可謂十分周全。沈嫵聽她講得頭頭是道,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媚。耐心地等著她說完最後一個字,又舉起一旁的茶壺,親自替她斟滿了茶盞。眼瞧著許衿因為口渴又飲下一杯,她才輕輕笑出聲來。揮了揮手,讓人把大殿的門關上。“遠妹妹不愧是太后看中的人,當真是學富五車,讓那些老夫子都甘拜下風。你這麼瞭解茶,又品過無數次,不知你有沒有嚐出這茶裡有毒呢?”沈嫵的身體慢慢向前傾,漸漸靠近她的臉,說話時撥出來的氣息都噴吐在許衿的臉上——☆、83、083下足瀉藥兩人的臉靠得極近,沈嫵的呼吸是溫熱的,但是當那股氣息傳到許衿的臉上時,她只覺得渾身冰冷,牙齒都抑制不住地打顫,像是聽到了什麼噩耗一般。“遠容華!”沈嫵的聲音刻意揚高,許衿帶來的那兩個宮女也聽到了,一下子便慌了神,皆驚慌失措地尖叫出聲。站在原地躊躇著,似乎想要上前來幫助許衿一般。沈嫵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她猛地偏轉過頭看向那兩人,冷聲道:“把她二人的嘴給本嬪堵住了,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就割了舌頭拿去餵魚!”沈嫵警告的話語擲地有聲,她的話音剛落,那兩人就都閉上了嘴巴。殿內似乎還回響著沈嫵方才尖利的聲音,眾人的心裡都跟著一顫,姝修儀這是要殺人洩憤麼!明語卻是不管那麼多,她興沖沖地走過來,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麻布,就往那二人的嘴裡面塞。“姝修儀莫要戲耍嬪妾,嬪妾膽子最小了,禁不得嚇!在侯府的時候,父母兄長就皆會笑我!”許衿蒼白著一張臉,就連嘴唇都失了血色,顯然被嚇得不輕。她的臉上努力擠出一抹笑意,卻是僵硬無比。聲音裡也帶著幾分示弱,像是在妥協一般。沈嫵聽了她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竟是朗聲笑了出來。她慢慢靠回椅背上,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譏誚地說道:“遠妹妹說什麼,你膽小?不不不,怎麼可能膽小呢?上回讓人陷害我的事兒,怎麼就忘了呢?這樣大的光輝事蹟,你怎麼能不銘記在心呢!”沈嫵一字一頓,語氣森冷,三個連續的問句,讓許衿的心底越發驚慌。像是一個牢籠般,將她死死地困在籠子裡,無論她怎麼逃,都無法出去。“嬪妾,沒有――”許衿忽然覺得嘴唇發乾,不由得伸出舌頭慢慢地舔了舔,底氣不足地準備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