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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喲,你這丫頭倒是不害臊,才進家門公婆倒是喊得順溜。”

秋娘面色通紅,心裡微惱卻不好與其爭辯,李氏見狀過來插話:“秋娘是我家媳婦自然要喊公婆,不然嬸孃你倒是說說喊什麼?呵呵,我這兒媳婦是個面皮薄的,你莫欺負她年紀小。”

“說笑了,我一個長輩哪兒去欺負小丫頭,呵呵。”

這一番吃吃鬧鬧,漁家村家家戶戶便知曉孫家多了個小媳婦,以後就是村裡人了。雖沒八抬大轎迎娶,沒有煙火爆竹慶賀,然呂秋玉,已然正式成了孫璟瑜的媳婦。

孫璟瑜三歲起拜了隔壁村的老夫子為師,五歲時隨老夫子在隔壁村的求知書院入讀,每天早去晚回,來來去去數年直到去年老夫子去世,求知書院再無人授學。孫璟瑜因此只好蹲在家裡自學,以孫家家底想去縣城請個夫子回來太過奢侈,完全不可行。孫璟瑜正因沒有夫子反而更加努力,每天夜裡都要刻苦一番才肯入睡。

堂屋裡鬧鬧哄哄的那會孫璟瑜壓根不去露面,徑直窩在小書齋裡看書,等那邊鬧完時孫璟瑜靜下來掌燈寫字,一張紙上密密麻麻疊了一層又一層的墨跡。書齋不大,一眼可以望穿。桌椅床鋪各一張,右邊還有個小書架上擺著十多本書本以及孫璟瑜平日的書畫作業。地上鋪的是木板,工工整整列著孫璟瑜的親筆字跡,正是摘自《論語》。木牆上同樣書滿了文字,那些字為不同時期所寫,一眼掃去,高低立見。秋娘應李氏的吩咐,端著幾個洗淨的瓜果過來服侍。昏黃的小屋內密密麻麻的黑字叫她心中微訝,心道孫璟瑜倒是個肯學的,不知不覺便喜上眉梢。

孫璟瑜本就慌亂於秋娘的忽然出現,這會見她恬淡一笑,當下如遭雷擊,全身麻痺,恍然若夢,不知反應。孫璟瑜儘管才十歲,學堂裡卻有幾個大許多的師兄,平日裡偷偷說些男女之事,孫璟瑜倒也清明得很。

秋娘未覺,垂著頭將果盤放下,雙手垂放,細聲叮囑:“婆婆讓我洗了幾個果子來,你吃吧,我給你研墨。”說著走到桌前,伸出纖纖細手,由緩而慢熟練的柔動起來。

孫璟瑜哪裡消受得起這般陣仗,悶聲吃了果子直覺渾身不自在,別說看書寫字,坐立都難安身。

秋娘似有所覺,停下動作催道:“時候不早,你加緊點看書,我先退下了。”

看著秋娘慢慢退出書齋,孫璟瑜大鬆一口氣,剩下獨自一人面對空靜,卻隱隱有些清冷和失落。

秋娘回到前屋廚房燒了兩鍋熱水以供家人梳洗睡覺,李氏見水熱了便揮手道:“秋娘你端些水去給兩個小鬼洗腳,別讓他們髒著腳睡覺。”

秋娘微笑應了,提著熱水去小虎子和弟弟的房裡,兩個小鬼正蹲在地上逗弄偷油婆,秋娘見了一腳將偷油婆踢開,笑罵道:“臭蟲子有什麼好玩,快來洗臉洗腳,洗乾淨好好睡去。”

兩個小鬼嘟著嘴巴不情不願的讓秋娘幫著擦臉洗腳,不時調皮的踢著水花四處飛濺,秋娘又氣又好笑,待他們洗乾淨便給脫了髒衣裳強塞進被褥,對著弟弟道:“小明早晨起來記得背書啊。”

呂秋明聞言小臉含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秋娘點頭:“恩,阿姐我要是背的好,明天還能吃魚嗎?”

秋娘一楞,吃什麼可不是她決定的,屋裡有什麼菜便吃什麼,哪可能天天吃魚。

“乖,等你以後做了官,可以天天吃魚,所以要好好讀書。”呂秋明是秋娘唯一剩下的親人,父母在世時對他期望很高,一心指望小弟長大後踏上仕途。如今姐弟倆寄人籬下,然秋娘心中對弟弟的期望仍在熊熊燃燒。

只是孫家供他們吃喝,不在意弟弟這個拖油瓶便是厚道人家了,哪能奢望孫家讓弟弟讀書,畢竟孫家連自己的小兒子孫小虎都捨不得培養。

秋娘懷著沉悶的心思梳洗一番,回到自己房裡翻出帶來的包袱,裡面只有簡單四套單衣,秋娘摸摸索索一番掏出一個荷花香囊,盛有幾顆銀錁子和一對頗有重量的精緻銀手鐲,這便是她眼下全部的家當。秋娘細細將東西放好,正準備脫衣歇息,李氏披著衣裳敲門道:“秋娘可睡了?”

秋娘忙去開門,門外的李氏睏倦道:“你先別歇,璟瑜每天睡得晚,你等他書讀完了端熱水去讓他洗了再睡。記得過了子時他若還在刻苦你就去催催他,不能把身子熬壞了。他若肚餓了你就弄點吃的給他。”

“恩,秋娘知道了。婆婆,你那可有針線絹布?我閒來無事,想一邊繡東西一邊等璟瑜。”

李氏聞言笑著允了,不一會拿來個盛針線布匹的竹簍子給秋娘:“也不知道你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