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會受委屈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還是皇上說了兩三遍的話,那就更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了。
等著謝七爺與顧初雲說起這事兒來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淡淡的戲謔,“……張居之到底是格局不夠啊!”
謝七爺很喜歡與顧初雲閒話家常,不管是朝堂上的事情也好,還是一些瑣事也好,每每到了晚間,謝七爺便坐在炕上,一邊與顧初雲說話,一邊喝茶,好像這片刻的時間成了他一天之中最為放鬆的時候了。
顧初雲自詡不是這大晏朝普通的女子,可猛聽謝七爺說起那些朝堂上的彎彎道道,還是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心思聰穎,這想法也不和普通大晏朝女子一樣拘束,很快就能與謝七爺說上話,偶爾還能給謝七爺出出主意了,“格局?七爺是不是覺得張居之的手段有些上不得檯面?”
謝七爺點點頭,“沒錯,張居之心思縝密,可未免也太縝密了些,甚至連自己的親孫子都用上了!他用的哪些手段向來是後宮內宅擅用的,堂堂首輔大人用起來未免上不得檯面,可他倒好,允諾了一個又一個大臣,卻忘了,他那嫡次孫只有一個!”
“所以說,只怕張居之如今後悔都來不及了!”原先顧初雲對張居之還有幾分好印象,只覺得這老頭兒看起來和藹可親,對誰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可沒想到卻是個笑裡藏刀的,“若張居之不將自己的孫兒當做棋子,只怕他孫兒的親事早就定下來了,如今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因為張居之那嫡次孫要尚慶和公主,所以不少人都忍不住紛紛打量起和張家的關係來張居之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兒子,這一點他也知道,要不然如今他早就告老還鄉了。
如今他遲遲不肯辭官,為的就是等自己那嫡次孫功成名就,到時候將張家的名望延續下去。
可皇上這一賜婚,卻是將他的全部計劃都打亂了。
想起張居之下朝時那佝僂的背影,好像一瞬間就老了十歲似的,謝七爺嘴角浮起了幾分譏誚,“皇上早已不是我們心中的那個皇上了!”
就因為張居之送走了皇上身邊的王安九,皇上就葬送了張居之孫子一輩子的前程,這筆賬,好像怎麼算皇上都是贏家。
可謝七爺心頭卻有些不是滋味了,“我從小是看著皇上長大的,還記得當時他剛摔壞了腦子,接到太后娘娘身邊的時候,整日捻著太后娘娘,那眼神實在是可憐,當時我年紀還小,只在心裡想蘭貴妃未免太惡毒了些,這皇上也實在太可憐了。”
“一轉眼就過去了十多年,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來,蘭貴妃未免是全錯,至於皇上,好像才是最大的贏家!贏得了皇位,看清楚了人心!”
若皇上是個聰穎的,只怕一個個大臣將自己的狐狸尾巴藏的好好的。
顧初雲都有些不忍再說下去了,“您還是覺得當年那幾個皇子的死,和皇上有關係嗎?”那個時候,皇上才只有幾歲啊!
謝七爺點點頭,道:“這幾日我又派人問了幾個年老的太監,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162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就算是對皇上無男女之情,可顧初雲聽到這樣的話,心底多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失望的。
當初謝七爺與她說了這個懷疑之後,她還在想會不會是謝七爺太過於老謀深算,所以將當時只有幾歲的皇上想的太複雜了些。
但如今,她可只覺得失望,被自己當成弟弟一般的皇上一直都是個這樣的人?
自己陪著皇上在看螞蟻搬家,陪著皇上一起看星星賞月亮,可如今想起來,卻不知道誰在陪著誰一起玩。
他們這邊還能夠做到靜下心神來說話,可張居之那邊卻是徹底亂套了。
這幕僚坐了一書房,一個人一個見解,七嘴八舌說著,卻唯獨張居之一人沉吟了許久沒說話。
聖旨不可抗,他前腳剛下朝,後腳皇上賜婚的旨意便下來了,若說其中沒人推波助瀾,他可不相信!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見著他久久不說話,只大著膽子說道:“這江山雖是大晏朝的江山,可誰說一定是劉家的江山?能者上位,當今皇上如何有這本是坐上那皇位?”
張居之依舊沒有說話。
那幕僚膽子便愈發大了,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如今皇上簡直就成了那謝七爺的傀儡,您不過前腳與太后娘娘說了一句要將皇上身邊的王安九放出去,謝七爺就來了這麼一出,豈不是將二爺這輩子的前途都給毀了?您看的下去,我可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