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想過,第二天就堂而皇之的去了延禧宮,此時的顧初雲正拿著小剪刀在給一株開的正好的牡丹花修剪枝椏,身後的南景時不時做些遞一遞帕子,拿拿剪刀的活計。
等南景看到謝七爺,知道兩人這是有要事商量,忙退了下去。
這一切,顧初雲壓根就不知道,只盯著那株牡丹花看的出神,半晌才道:“南景,給我把剪刀!”
不是她興致好,在這個時候還侍弄花草,只是實在是閒得很,閒的老是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覺得害怕起來了,索性就找些別的事兒去做。
謝七爺低頭看了看擱在自己跟前的托盤,遞了個小剪刀過去了。
這剪刀尖兒朝著自己,手柄那一頭是朝著顧初雲的。
顧初雲接了過去,可看來看去,這花兒生的都極好,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值得修剪的地兒,只能長嘆了口氣道:“……真是沒意思,如今這延禧宮的花兒都被我修剪了個變,實在是不知道做什麼的好,南景,你說要不我與皇上說,咱們一行人去行宮住些日子罷!”
這話還是皇上先與她提起的,只說行宮裡什麼都有,更是不像宮裡頭這麼多拘束,所以連帶著她都上了心
謝七爺淡淡道:“如今還未到避暑的時節,若雲貴妃說要去行宮,落在眾人眼裡就是畏罪潛逃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可落在顧初雲耳中卻宛如平地驚雷。
她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人,怎麼變成了謝七爺?那目光更是往不遠處看去,怎麼連南景的影子都沒見到?
謝七爺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麼似的,道:“南景方才已經走了。”
顧初雲訕訕道:“她走了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了,虧得我將您當成了我身邊伺候的小宮女了。”
“無妨!”謝七爺淡笑,目光落在這株開的正好的牡丹花上,又瞧了瞧被顧初雲剪掉的花兒,心中暗道一聲可惜,“本來我今兒來就是要託雲貴妃幫我打聽一些事兒的,有旁人在場,怕是不大方便!”
顧初雲可來勁兒了,“您還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
話說到一半,她這才察覺到這話有些不對勁了,笑著說道:“我是很願意幫您的忙的,只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您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下子可高興壞了,先前您幫了我那麼多次了……您到底要我幫您做什麼?”
神色嚴峻,就好像謝七爺要她幫著去殺人放火,她都願意似的。
就連謝七爺嘴角都隱隱帶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