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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不愛幹。”

“我以為你最愛幹這活計。”薛寅蹲下身,檢視月國人的屍身,先是確認他已斃命,而後在他身上巡梭了一番,“這老小子身上的東西被我們搜刮了個精光,沒想到這東西還是被他藏在身上。下次搜人得仔細些,扒光了之後得先打一頓。”

“說我心黑,你不也一樣。”天狼涼涼諷刺,而後一頓,“他大約不是月國皇帝派來的。”

“這話怎麼說?”薛寅稍微詫異地回頭。

“第一,月國皇帝已纏綿病榻許久,國內勢力紛雜,互相牽制,無力制定如此計謀。”天狼淡淡道,“第二,據我所知,上一次使用月色明的月國將領,是月國三王子的舅父。”他看了看手中玉片,“這東西用得好了,殺人無算,所向披靡,然而月國卻僅用過他一次,你猜為什麼?”

薛寅也看著那薄薄的玉片,若有所思,“這毒太難制。”

天狼笑笑,“不僅是難制,據我所知,當今世上,無人造得出來這毒,用一點,少一點。這次月國可是下了大本錢,大概是真把柳從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柳從之戰功彪斌,前些年月國還未陷入內亂,厲兵秣馬,大舉南侵,卻最終敗於柳從之之手。如今月國國內浪花滔天,實在騰不出手來對付薛朝,卻也要來這一手,為了拔除柳從之,不惜送上絕毒月色明。

薛寅搖頭:“這人應直接投毒才是,屆時也能將大薛攪得一團亂。”

天狼瞥一眼地上的屍體:“這應該是他本來的打算,但不巧被我戳穿了身份,這才另謀後計。”

也是,這探子被揪出純屬偶然,但他投毒之計卻不能就此功虧一簣,讓薛朝人自相殘殺也是好的。

薛寅斂眉低笑,“月國三王子是麼?有意思。”

天狼拾起那捲擬好的國書打量,似乎嘆惋地搖了搖頭,“我差點便可名留青史了,真是不走運。”

“名留青史,然後千古罵名,遺臭萬年是麼?”薛寅看了那國書一眼,眼神微沉,“燒了吧。”

天狼將國書在燭上點燃了,置於盆內,目視其漸化灰燼。這周圍宮人早被天狼清理得乾乾淨淨,裡外都由北化兵衛把守,縱煙霧傳出,也沒驚起任何波瀾。國書燃盡,又有親兵上來把月國人的屍體拖下去處理了,殿內終於變得乾乾淨淨。薛寅重又癱在躺椅上昏昏欲睡,毫不受血氣侵擾——月國人就死在這躺椅的三步之遙。

“累死了。”這是剛登基一天不到,就宰了兩個人,又險些被如山的奏摺埋了的皇帝的心聲。

天狼見一切處理停當,也打算退走,不過臨了又想起一事:“那月色明,你確定要製出來?”

薛寅懶懶道:“做出來吧,好東西啊,不可浪費。”

天狼點頭,“陛下真打算用它?要我幫陛下算算過幾日的風向麼?”

月色明毒藥隨風飄散,若要用於行軍對戰,那風向便成重中之重,一不小心,可是自損八千了。這毒太狠,甚至月國本身也無解藥,用它本就是行險。

薛寅揮手道:“現在免了,不過算命的,你號稱鐵口直斷,從不說錯。那你敢不敢幫我算算我大薛的運數兇吉?”

“一國運數,豈是我一人能言明?陛下你高看我了。”天狼眉毛一跳,卻是笑了。

“算了。”薛寅閉著眼打呵欠,覺得酒勁又湧上來了,頭暈得難受,“就知道你是個江湖騙子。你走吧,小爺要睡覺。”

過了半天,天狼也沒回應,薛寅有些疑惑地睜開眼,便見這人低著頭,手指掐著算訣,竟像是在專心致志地掐算什麼,登時眼皮一跳,“天狼,你來真的?”

天狼全神貫注掐算,口中唸唸有詞,半晌,回過神道:“陛下,我已算過了。”

“結果呢?”薛寅稍微來了點興趣,抹了抹眼角因為疲倦沁出的淚。

“我決定還是把結果爛在肚子裡比較好。”天狼一拂袖,輕輕扇了扇自己掌中摺扇,一本正經道:“我覺得陛下不會樂意聽的。”

薛寅瞪著這一本正經一派閒適的人半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閉眼睡覺。

“陛下好好休息,屬下先告退了。”天狼見狀稍一躬身,打算離開。

結果還未走出殿門,身後便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吼叫:“你他媽的再叫陛下我跟你急……老子壽數都要被這破皇位折完了。”

聲音雖有氣無力,但字字咬得極重,語氣分外認真,說到後半句時簡直是斬釘截鐵,天狼無語,估摸著身後的主子是真的氣著了,於是也不違逆,轉過身輕輕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