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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高興的時候,能聽見他爽朗的笑聲。

我取得了成就,他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

我失敗了,他鼓勵我重新振作。

我遇到難題,他總有解決的辦法。

睡不著的時候,他給我講故事。

生病的時候,他也會開方子治病。

無聊的時候,他講笑話給我解悶。

就連我低賤的出生,他也沒有嫌棄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不滿足只聽到他的聲音,我想見見他的模樣,看是不管我對著耳環怎麼看,玉墜兒還是一付石頭的樣子。

可是我又暗地裡竊喜,他住在耳環裡,耳環是我的,只有我能聽見他講話,別人看不見也聽不見他,他是我一個人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另一種恐慌卻慢慢的在我的心理滋生。

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他:“一天你也會突然走了麼?”

他回答說:“我不知道,這個由不得我罷。”

我害怕他像那個女人一樣丟下一句“不得已。”走了。

我更驚恐的發現,在我心裡他的分量一天比一天更重,早已遠遠超過了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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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聽他輕如羽毛的低笑,喜歡他比一般人更加低沉的嗓音,喜歡他喊‘惜朝’的發音,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象這兩個字在他的舌尖上打轉,心裡莫名的暖洋洋的。

我總是不由的按照他說的話或者意願去做事情,即使看不到他,卻總是樂此不疲的想象他說話的表情,或者對於我所作的每件事情的態度。

遇到他不贊同的事情,我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出一個面目英俊的男子蹙眉的樣子,然後做下去的興趣馬上飛得無影無蹤。

為了他的一句誇獎,我可以拼盡十二分的力量。

然後屏息的等待他輕笑著說:“你真是個天才!”

我想我是把他當作了自己的父親,雖然他不能像別的父親慈愛的摸著我的腦袋,或者讓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玩耍,因為我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他的肯定,也是如此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幼稚和任性。

我想我是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兄長,因為他上一個時刻會像一個壞兄長一樣嗾使我惡作劇,下一時刻確又像一個好兄長替我出主意收拾闖禍的爛攤子,雖然這些主意大部分都是餿主意。

我想我是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師長,他教我的東西實用且包羅永珍,每當我遇到什麼難解的難題時,總會忍不住去請教他,而他也每每不負我望的給我答疑解難。

我想我是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友人,他陪著我狩獵,讀書,學武,賺錢,做官,建閣,我們一起歡樂,一起惆悵,一起高興,一起鬱悶。

他對於我是一個如父如兄如師如友的存在。

有他在,我不畏懼任何險阻,因為每時每刻我都能感覺到貼著我的脖子的墜兒。

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他走了,一如他的突如其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的勇氣,信心會不會還在。

沒有承擔他的殷殷期望,我的壯志豪情會不會還在。

缺少了心的依靠,我還能剩下幾分膽色。

沒了他,世人眼中聰慧靈黠的少年探花郎還能留下幾分風骨。

我不知道,無數次在夢裡呼喊:“不要走!阿千!”的時候我的表情是什麼樣的,無數次逸出唇邊的夢囈,透露出的是怎樣的絕望。

但是我知道,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會聽見他在玉墜兒裡用急促卻讓人安心的聲音把我從惡夢裡喚醒。

“我在這裡!我那也不去!”

“我在這裡!我那也不去!”

“我在這裡!我那也不去!”

……

一聲一聲撫平了我皺著的眉頭。

他陪了我九年。

我開始偷偷以為他會陪我一輩子。

然後我遇到了一個叫傅晚晴的姑娘。

三月的微風裡,我以為我遇到了自己的愛情。

他興高采烈的替我出謀劃策,充當愛情的狗頭軍師。

他的語調是歡快的,興致是高昂的,彷彿一個急著抱孫子的父親。

過了一開始的驚豔之後,我看著晚晴的臉當初那股悸動越來越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但是阿千好象很喜歡讓晚晴做我的妻子。

他泡妞的花招五花八門層出不窮,我想如果他有身軀,追他的女孩子一定比京城第